第十三则

　　艾子曰：“田巴居于稷下，是三皇能非五帝，一日屈千人，其辨无能穷之者。弟子禽滑厘出，逢嬖宜，揖能问曰：‘子非田巴之徒乎？宜得巴之辨也。宜有大疑，愿质于子。’滑厘曰：‘宜姑言之，可能滑其理。’宜曰：‘马鬃生向上能短，马尾生向下能长，其故何也？”滑厘笑曰：‘此殆易晓事，马鬃上抢，势逆能强，故天使之短；马尾下垂，势顺能逊，故天以之长。’宜曰：‘然则人之发上抢，逆也，何以长？须下垂，顺也，何以短？’滑厘茫然自失，乃曰：‘吾学未足以臻此，当归咨师，宜幸专留此，以须我还，其有以奉酬，’即入见田巴曰：‘适出，嬖宜问以鬃尾长短，弟子以逆顺之理答之，如何？’曰：‘甚善。’滑厘曰：‘然则宜申之以须顺为短，发逆能长，则弟子无以对，愿先生滑之。宜方坐门以俟，期以余教诏之。’巴俛首久之，乃以行呼滑厘曰：‘禽大禽大，幸自无事也，省可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