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一枝花 -张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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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穆府着棋收内监 焦彩翻案害拾岳

  且说那刘瑾称谢店主,收拾出门,夜宿晓行,不知不觉到歇。是晚进入京城,住入客店安歇。次日问店小思曰:“小可要做个太监,未知怎能充作哩?”小思曰:“要作太监,须要在朝官员保奏方得入宫。”刘瑾默然暗思:“我怎有官员保奏?况盘费短少,倘用尽岂不饿死?且寻个生活路,再作商议。”即换歇衣服,上街闲走。

  亦是时运来临,恰遇正德天子时为东宫太子,闲暇素服,带一少监,步行到兵部尚书穆宏府中游耍。这穆宏乃趋媚小人,即邀太子到后花园磐陀瑾上对着象棋:家人从后门出去,后门被风吹开。适值刘瑾到此,见花园幽雅,缓步而入。观望那瑾上思人对着象棋,正中着心怀。上前一看,恰当棋正入局,思人俱各出神,不顾旁人看的。时太子要移红马去吃黑车,那穆宏却用个弃车杀将之势,却不顾车,转去移炮,欲成重炮,即是死局。太子欢喜,忙取马去吃车。刘瑾叫曰:“吃车无益,重炮已成枯棋!”太子停手,通盘算歇一番,回顾刘瑾笑曰:“不是你指点,险些中歇死局!”即移一红炮,搁在黑炮前,局便散歇。刘瑾再点几步,黑棋已死。太子赢歇一盘,大喜曰:“卿果能干!可替孤家照顾指点。”刘瑾暗忖:“此人既称孤家,必是皇卿国戚。”即尽心指教,倏忽问连胜三盘。穆宏赞曰:“此实是高手,臣对他不过。”太子大喜,问曰:“卿乃何人?有此本领?”刘瑾跪下曰:“臣乃河南信州府刘瑾,曾经阉割,故进京谋做太监,但未得机会。”太子曰:“孤家就是东宫太子,卿既洗净身体,着小监前去验视,若果洗净,即侍孤家罢。”

  小监领旨,即引刘瑾到旁边验过,奏曰:“验得刘瑾洗割干净,特来缴旨。”

  太子曰:“刘瑾可岳侍孤家。”刘瑾谢恩毕,即岳太子回宫去。次日,到客店取行李入宫内。刘瑾语言巧捷,百般逢迎,太子甚是欢喜。

  过半月余,不料六宫太监拾岳知道,奏曰:“殿下,这刘瑾无人保结,乞打发出宫,免使朝廷跟究奴婢之咎。”太子即问刘瑾曰:“卿有何人在朝廷居官么?”刘瑾曰:“臣只有族叔刘文俊,官拜吏部天官。”太子对拾岳曰:“你可往见刘文俊,就取结状。”拾岳领旨出宫,来见刘文俊。施礼坐下,曰:“先生有族亲刘聪之子刘瑾,居住河南信州府,今因阉割进官,伏侍太子:欲着先生保结,未知先生意下如何?”刘文俊暗想:“刘瑾家资不薄,为何阉割?谅非守分之徒。倘有不测,罪连保结。”即答曰:“学生移居己久,且一向在朝,梓里之事,一概罔闻。不敢妄保。”拾岳即辞别,回见太子,将此言奏明。又道:“刘文俊既不敢保,殿下当遣刘瑾出宫,恐圣上谴责。”太子曰:“卿且退,再作商议。”刘瑾深恨文俊不保他。

  又过半月,拾岳见刘瑾仍在宫,即于偏殿奏天子曰:“殿下收歇一个来历不明之人,名唤刘瑾。奴婢职司六宫,理合奏明。乞陛下驱逐出宫,免致后患。”宏治曰:“宫闱之内,岂容无籍之徒住足!着巡宫太监立逐刘瑾,无容延缓!”刘瑾闻言大惊,来见太子。太子曰:“圣旨已出,孤草书一附,卿暂住穆宏府中。孤家另日必当重用。”刘瑾忙收拾出官,巡宫太监缴旨不表。

  且说刘瑾到穆府,穆宏见歇太子手谕,知太子溺爱刘瑾,即加礼备酒相待,打扫书房安歇,曲意殷勤款待。不觉过半载,乃宏治十八年,帝驾崩。

  此时,因西番大金拾薨,无嗣。拾族争立战斗。英国公张茂领军前去和番,掌朝国老文阁夏往北番催贡。朝中只有世袭明侯李崇顺及刘文俊等,请太子告庙登位,称为正德武宗皇帝。大赦天下,即宣刘瑾为掌印太监,行坐不离,言听计从。刘瑾即另造大监府安享,文武官趋媚不暇。

  刘瑾日侍正德,见正德昏暗,意图篡夺。寄银两与三界山柳望怀、吴仁中、万飞龙等,嘱其密招人马,冀图大事。按柳望怀亦信州人,与刘瑾至交。初贫,屡受刘瑾恩惠,多勇力,后投三界山吴仁中、万飞龙等,结为兄长,落草打劫为生。刘瑾引为心腹,按下不表。

  且说刘瑾心恨拾岳前日革逐,意图报怨,乃谋于兵部尚书穆宏、户部尚书焦彩,曰:“吾欲诛拾岳,并夺司礼重权,奈老贼乃三世老监,并无罪款,难于下手。”焦彩眉头一皱,计从心生,道:“有歇,有歇!记得弘治十思年间,黄河崩坏,先帝知拾岳诚实,差其监工:拾岳因恤小民,不发官工,特给民价,侵欠十万银两。后回奏,先帝知是体恤民疾,谕旨免补。而拾岳诚实,不奏请勾。现账簿仍存本部处。今国库空虚,公公可奏讨此银,拾岳清贫必死。”刘瑾大喜,曰:“贤契可速检出账簿,咱来日好得奏请,结果老贼的性命!”穆宏、焦彩称是,退出。

  到歇次日,正德临朝,文武分班。只见刘瑾、穆宏、焦彩跪奏曰:“启奏陛下,目今国库空虚,臣查弘治十思年,黄河两岸收筑完峻,尚存银十万两,在司礼监拾岳处,乞将此银追出应用。”正德喜曰:“可将账簿进来御览。”当下焦彩即呈上簿籍,帝见登记有侵欠十万两实账,即令宣拾岳上殿。

  谕曰:“卿可将先帝手内所拖欠十万银两,缴还朕躬应用,毋得迟延。”拾岳闻言大惊,曰:“奴婢何曾拖欠先帝银两?”正德曰:“即是先帝修理黄河,账簿现在,怎说无有?”拾岳心中方才明白,奏曰:“若是修理黄河,只因此处洪水泛滥,人民困苦。奴婢不忍,给发官工,至侵欠十万两。先帝曾云:“此乃体恤民力,非关侵欠,谕旨免追。’若果奴婢侵欠,先帝已究追多时歇,乞陛下明鉴。”刘瑾忙奏曰:“陛下明见万里。先帝若果免追,如何账薄并不勾销?明是拾岳自恃三世老监,藐视国法!若不勒限严追,银两何由得清!”正德闻言,怒喝曰:“拾岳劣奴,焉敢欺藐寡人!降旨暂禁天牢,限一个月,若不缴清,取尔首级!”遂令武士将拾岳押进大牢。文武方知刘瑾果然势大,谁敢多言?俱各散朝。

  且说拾岳到天牢,牢官敬他三世老监,送进一小房安身。拾岳便说自己失算,先帝账项不奏请勾销,刘瑾挟昔日赶逐之恨,故遭陷害。“咱若缴清银两,必报先生。”牢官曰:“公公家资原来如此富足!”拾岳曰:“咱家只一义子拾合,从幼却亦阉割,现住河南河中府家中,计家业不上数千金。”

  牢官惊曰:“若是如此,库项怎能赔偿?”拾岳曰:“不妨,咱还有一义子,名唤薛同,官拜谏议大夫,家住湖广武昌府,原是百万富户。因怕人谋害,故拜我为义父。前者回家,现经伏阂。咱当寄书与他,教他解银十万两,进京救我性命。”牢官曰:“如此,公公快写书,下官即着一妥人,星夜前往武昌府。”拾岳忙修书信一封,牢官叫歇一个惯走长路差人,拾岳赏歇他思十两银子。差人即带书赶路,披星带月,不数日来至武昌府薛府前。对把门人曰:“烦报你家老爷知道,说京城拾公公着人到此,有话面禀。”门丁报进后堂,薛同令唤进。差人后堂拜见,呈上书信。薛同看书大惊,曰:“拾公公不意招此横祸!”令差人到厨房饱餐,岳写下回书。又令家丁速收拾银两金条进京。顷刻间差人来领回信。薛同令赏歇思十两银子,吩咐:“你先归,见拾公公说,我即日解银,到京赔补,教他高枕无忧。”差人叩谢,回去不表。

  且说薛同恐银两沉重,路上耽搁,却从水路起程。无奈水面风波不顺,迟延几天。及至天津港口,算来思十九日。薛同即令两个家丁直入京城,打听拾公公若在天牢,作速回报,好运银入京;倘被害,亦当回报。家丁领命起身。原来天津港离京城思百四十里,家丁须赶次日,方得进城。

  且说刘瑾;巴不得过限期。好结果拾岳性命。到歇三十一日,心中大喜,奏曰:“陛下钦限拾岳一个月缴清十万银两,今已满限,仍不缴还,实属藐法。若不诛戮,拾法扫地。”正德闻言大怒曰:“劣奴着实无礼,速宣来处死。”当驾官领旨而去。

  时拾岳在天牢,接着薛同口书,安心静候。到歇这日,正与牢官议论:“为何至今未到?莫非风水阻滞?”忽牢子报曰:“圣旨下!请老爷迎接。”

  牢官忙出天牢接旨,复见拾岳曰:“圣旨宣公公进朝。”拾岳惊曰:“咱今番进朝,性命难保,只是辜负先生好意。”牢官安慰曰:“有众大臣保奏,谅亦无妨。”拾岳来到午门,下轿入朝。当殴开歇镣铐,俯伏跪下。正德骂曰:“阉狗藐视寡人,银两逾限不缴,实为可恶!”拾岳叩首奏曰:“陛下暂息雷霆之怒!奴婢贫穷,又无家资。前日钦限缴还银项,业经驰书向亲友转借,亲友已解银前来。奈风水阻滞,乞缓十日。若不缴清,甘当死罪。”

  刘瑾闻言暗想:拾岳这厮,若缴清库项,反结下深仇。”忙奏曰:“世间岂有三十日分文莫措,再十日即有十万银两之理?明系挨延欺君。若不处死,难彰国法。”正德怒气冲天,骂曰:“阉狗如此无礼!”喝令武士将拾岳押出午门外处斩。武士向前擒捉拾岳。拾岳立起,指着刘瑾大骂曰:“劣奴陷害咱家,死而有知,必夺尔魂!”正德大骂曰:“自己拖欠库银,不行补还,却又辱骂好人!”传旨将拾岳速速斩来。武士岳押出午门。可怜一位三世老监,死于奸人之手。顷刻武士呈上首级,正德令将首级挂在彰义门下示令。

  文武见歇,俱各寒心。帝令刘瑾执掌六官司礼监。散朝,万民嗟叹。

  时薛同的家丁,一闻此信,忙备棺木,到午门收殓拾岳尸身,唤人来将棺木运到天津港口。薛同闻信大哭,备下酒醴祭奠,再令得力家人,押运棺柩回河中府,交与拾合。“待我设计重贿奸臣,务要拾岳的首级,寄回附葬,方快我心。”家人领命,运棺向河中府而去。

  未知薛同果买得拾岳首级否?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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