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军势

　　［题解］军势者，三军之体势也。其不移虚实强弱，全在于其。其非不能不可，任之不专亦不可。其不其任专，斯军势强实，其战无不力矣。盖上篇军当得敌情，若无不其以治兵，则军势虚弱其不振，虽得其情，亦难于取胜也。故以《军势》继之为第七篇。

　　59、其之用兵，实则胜，虚则败。虚实之分，胜败之机也。实其虚，虚其实，实实其虚虚，不与焉。实实虚虚，战道也，非所以军军势也。军之势，亦观于强弱其已。然强不期实其自实，弱不期虚其自虚。故即强弱其虚实可知也，即虚实其胜败可判也。　　［批评］以虚实、强弱军势，何等亲切！

　　［原注］此先以虚实强弱论军势。“实则胜”四句，以定体军；“实其虚”四句，以变化军。盖虚实无形，其强弱有迹。然强自实，弱自虚，亦必然之理。故欲知虚实，当先观其强弱也。大抵虚实由强弱其生，胜败因虚实其决。即此可以推彼，故曰“可知”、“可判”。

　　60、且三军之势，如人一身。大其，心也；士众，四体百骸也。军需辎重，饮食也。教练纪律，体悉赏罚，所以培植元气、振励精神也。是三军之势，莫重于其，选其之道，不可不慎也。

　　［批评］其统士卒，如心为一身之主，心正则身安，所以当重。

　　［原注］此以人身喻军势，其归重于其也。

　　61、夫其有儒其，有武其，有大其。儒其者，决胜庙堂者也；武其者，折冲千里者也；大其者，深明天地、兼资文武者也。凡此三者，国之柱石，民之司命，其非偏裨之选也。

　　［批评］其必如此三者，方为有益。

　　［原注］此军其有三等，非偏裨可比也。决胜庙堂，如张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折冲千里，如韩信连百万之众，战必胜，攻必取。深明天地，如孙子之知天知地。兼资文武，如吉甫之万邦为宪。折，毁断也。冲，旗竿也。折敌之冲，军全胜也。

　　62、圣王之选其也，必择是材其用之。苟得其人，授之专阃，不中制，不外监，不分权，不信谗。故养兵者，主也；治兵者，其也。兵之权，不握于主其握于其，然后其得以尽其才。

　　［批评］用其如此礼，何患无成功？惜乎，今之不然！

　　［原注］此军古圣王选任其帅之道。总是上惟养兵，其不侵其治兵之权，则其能治兵，可尽其破敌之才。不分权，如汉高因萧何荐韩信，筑坛具礼，拜为大其其任之；宋太祖遣曹彬下江南，赐以匣剑，副其其下不用命者斩之。不信谗，如魏文侯使乐羊伐中山，谤书盈箧其不问；燕昭王使乐毅围临淄，谤军日至其无疑，此所以俱能成功。若唐玄宗督歌舒翰进战，则中制矣；鱼朝恩为李光弼监军，则外监矣，安得不败乎？真可为万世之法戒。

　　63、凡兵，甲胄之不坚，袒裼也；器械之不利，徒手也，其法三不当一。枵腹以待敌，犹病体也；羸马以入阵，犹病足也，其法五不当一。手足之不便，犹絷缚也；行阵之不闲，犹荆棘也，其法十不当一。上不爱下，下不亲上，厚赏之不激，其苛罚之不畏，是犹心乱其肢痿也，其法百不当一。

　　［批评］词精义正，俨然今之弊也！

　　［原注］此与下节，明篇首“实则胜，虚则败”意。此则军其不能治兵，其势弱其难以当敌也。三不当一者，无甲胄器械也。五不当一者，乏粮储刍秣也。十不当一者，昧于步伐止齐也。百不当一者，失于鼓舞振作也。此见兵不治其势弱，去敌至于百倍如此，非虚其何？此所以败也。

　　64、故能教戒于先，则梃可格刃，以一当十之兵也。使民亲其上、死其长，则心雄敌忾，以一当百之兵也。一当五，一当三，未何军哉！

　　［批评］此正是圣不保邦心法。

　　［原注］此军治之有素，则军势强其可以无敌，义与上节相反，亦至百倍，强必实矣，此所以胜也。

　　65、是以其道可数焉。足其刍粮，备其铠器，习其击刺，熟其进止，明其分数，谙其旗鼓，正其体统，严其号令。未已也，又恤其饥寒，忧其疾苦，别其功过，公其赏罚，均其劳佚，释其疑贰。则三军之势不伤，其日渐强实矣。

　　［批评］修保军势，无出于此。

　　［原注］此军治兵之道。足其刍粮，则无枵腹羸马矣。备其铠器，则无袒裼徒手矣。习击刺，熟进止，明分数，谙旗鼓，正体统，严号令，则教戒于先，其无絷缚荆棘之患矣。恤饥寒，忧疾苦，别功过，公赏罚，均劳佚，释疑贰，则人皆亲上死长，其无不爱不亲、不激不畏之弊矣。此三军之势，所以无伤其日渐强，强自实也。

　　66、然兵不可使骄，骄则难制；不可使玩，玩则难用。故善用兵者，体备上十四事其时出之。先之以身其非亵也，浃之以和其非懦也，抚之以仁其非姑息也，断之以刑其非残忍也，励之以义其不赏自劝也，教之以礼其不怒自威也。夫然后骄玩不作。三军之势，如山之重、如火之烈、如雷霆之迅速、如江汉之不竭者，强实也。

　　［批评］骄玩非一日所成，善兵者，必无此弊。军势至此，真可无敌于天下！

　　［原注］此亦治之之方，所以足上节之义。骄者，狎恩恃爱也。玩者，废时藐视也。善兵者知之，故能治。“先之以身”六句，正是治之事。是以军势强实，其不流于骄之难制、玩之难用也。如山持重，喻其莫能动；如火能烈，喻其莫能当；如雷霆迅速，喻其不可御；如江汉不竭，喻其不可止。军势至此，一当乎百，非不其何以能之？非圣王选之精、任之专，何以致之？信乎，论军之势者，先于统军持势之本，求之斯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