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天下的事,试问苍天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八陵图》是谁献给君王的,这种已经凝结的愁绪还没有在我心中停止。少年的豪气总会化为尘埃,只留下白骨和黄色的芦苇。
怀恨千古,可是我已经年老了。东游时我曾经凭吊淮水。绣春台每登一次就擦一次眼泪。喝醉后归来,借着西风抚视自己的宝剑,江水涛水似乎也在鼓舞我的意志。
而如今我只能在野外的景色中徜徉,望着遥远的淮水,距离这里还有两千里。即使我有英雄壮志,又有谁可寄托呢!新近又听说胡人那边起了战争。抗击匈奴的张骞已经归来了吗?
注释
西河:词牌名。三段一百四字,第一段六句四仄韵,第二段七句四仄韵,第三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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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段一开始,词人便满怀忧愤向天发问:老天爷怎么忍心将天下事折腾到如此不堪的地步!“问天”当然不止是问天,而是问代行天意的当权者。“天下事”指当时南宋积贫积弱的统治集团为了苟且偷安,对金称臣割地,已经到了“国脉微如缕”的悲惨境地。公元1234年,蒙古灭金后,连年兵扰南宋,宋室面临覆亡的危险。献陵图事在当时堪称是一件盛举,它表达了当时人们对恢复中原的强烈愿望。(见《宋史·礼志》二十六)王埜即事生情,渴望能有力挽狂澜的志士贤才,能够一举收复中原(以献陵图事代指故土的恢复)。可是当时国事日渐式微,中原地区早已失守,蒙古大军正不断南犯,威胁着宋朝的安全,而当权者却苟且偷安,排斥抗战派,沉溺于
太尉执事:辙生好为文,思之至深。以为文者气之所形,然文不可以学而能,气可以养而致。孟子曰:“我善养吾浩然之气。”今观其文章,宽厚宏博,充乎天地之间,称其气之小大。太史公行天下,周览四海名山大川,与燕、赵间豪俊交游,故其文疏荡,颇有奇气。此二子者,岂尝执笔学为如此之文哉?其气充乎其中而溢乎其貌,动乎其言而见乎其文,而不自知也。
辙生十有九年矣。其居家所与游者,不过其邻里乡党之人;所见不过数百里之间,无高山大野可登览以自广;百氏之书,虽无所不读,然皆古人之陈迹,不足以激发其志气。恐遂汩没,故决然舍去,求天下奇闻壮观,以知天地之广大。过秦、汉之故都,恣观终南、嵩、华之高,北顾黄河之奔流,慨然想见古之豪杰。至京师,仰观天子宫阙之壮,与仓廪、府库、城池、苑囿之富且大也,而后知天下之巨丽。见翰林欧阳公,听其议论之宏辩,观其容貌之秀伟,与其门人贤士大夫游,而后知天下之文章聚乎此也。太尉以才略冠天下,天下之所恃以无忧,四夷之所惮以不敢发,入则周公、召公,出则方叔、召虎。而辙也未之见焉。
且夫人之学也,不志其大,虽多而何为?辙之来也,于山见终南、嵩、华之高,于水见黄河之大且深,于人见欧阳公,而犹以为未见太尉也。故愿得观贤人之光耀,闻一言以自壮,然后可以尽天下之大观而无憾者矣。
辙年少,未能通习吏事。向之来,非有取于斗升之禄,偶然得之,非其所乐。然幸得赐归待选,使得优游数年之间,将以益治其文,且学为政。太尉苟以为可教而辱教之,又幸矣!
熙宁十年秋,彭城大水。云龙山人张君之草堂,水及其半扉。明年春,水落,迁于故居之东,东山之麓。升高而望,得异境焉,作亭于其上。彭城之山,冈岭四合,隐然如大环,独缺其西一面,而山人之亭,适当其缺。春夏之交,草木际天;秋冬雪月,千里一色;风雨晦明之间,俯仰百变。
山人有二鹤,甚驯而善飞,旦则望西山之缺而放焉,纵其所如,或立于陂田,或翔于云表;暮则傃东山而归。故名之曰“放鹤亭”。
郡守苏轼,时从宾佐僚吏往见山人,饮酒于斯亭而乐之。挹山人而告之曰:“子知隐居之乐乎?虽南面之君,未可与易也。《易》曰:‘鸣鹤在阴,其子和之。’ 《诗》曰:‘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盖其为物,清远闲放,超然于尘埃之外,故《易》《诗》人以比贤人君子。隐德之士,狎而玩之,宜若有益而无损者;然卫懿公好鹤则亡其国。周公作《酒诰》,卫武公作《抑戒》,以为荒惑败乱,无若酒者;而刘伶、阮籍之徒,以此全其真而名后世。嗟夫!南面之君,虽清远闲放如鹤者,犹不得好,好之则亡其国;而山林遁世之士,虽荒惑败乱如酒者,犹不能为害,而况于鹤乎?由此观之,其为乐未可以同日而语也。”山人忻然而笑曰:“有是哉!”乃作放鹤、招鹤之歌曰:
鹤飞去兮西山之缺,高翔而下览兮择所适。翻然敛翼,宛将集兮,忽何所见,矫然而复击。独终日于涧谷之间兮,啄苍苔而履白石。
鹤归来兮,东山之阴。其下有人兮,黄冠草屦,葛衣而鼓琴。躬耕而食兮,其馀以汝饱。归来归来兮,西山不可以久留。
元丰元年十一月初八日记 《放鹤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