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东风轻轻吹拂,几缕薄云在天空飘荡,萧萧春雨时紧时缓不停歇。水边彩绘的楼阁上,新归的燕子忙着筑窝,它口衔带着湿气的香泥,身上沾着飘落的花瓣频频飞过。
海棠花瓣撒在小路上,像铺了一层带着香气的锦绣;可春色依旧因花落而显得 “消瘦”。黄昏时分,庭院里的柳树上有乌鸦啼叫,我还记得那人,曾伴着月光折下梨花的模样。
注释
虞美人:词牌名,此调原为唐教坊曲,初咏项羽宠姬虞美人,因以为名。又名《一江春水》、《玉壶水》、《巫山十二峰》等。双调,五十六字,上下片各四句,皆为两仄韵转两平韵。
荡飏(yáng):飘扬,飘荡。
缕(lǚ):一条一
词的上片起笔两句,并未描绘 “红杏枝头春意闹” 般的烂漫春景,反倒直接点出 “风” 与 “雨”。东风轻柔地吹拂大地,几缕薄云在天际缓缓飘荡。这两句中的 “风” 与 “雨”,正是全词的词眼,烂漫春光正是在风雨中悄然逝去,这两句也统领了全词的意脉。
“水边台榭燕新归,一口香泥、湿带落花飞” 两句,化用了白居易《钱塘湖春行》里 “谁家新燕啄春泥” 的诗意。燕子刚刚归来,尚未来得及欣赏烂漫春色,满树繁花却已凋零飘落。面对这般景象,词人心中不禁涌起满腔感慨与愁绪。此处的 “泥” 承接上句 “萧萧雨”,“落花” 则呼应首句 “东风荡飏”;燕子新归之时,落红已然成片,目睹此景,词人
南宋政权建立以来,统治者不思举兵北伐。陈亮怀有一腔报国之志,却无处施展抱负。长期的乡居生活并没有让他的志向发生改变,磊落不平之气多次借由诗词抒发出来。在陈亮眼里,春光带给他的只有愁和恨,这首《虞美人·春愁》便是其中一首。
褒禅山亦谓之华山,唐浮图慧褒始舍于其址,而卒葬之;以故其后名之曰“褒禅”。今所谓慧空禅院者,褒之庐冢也。距其院东五里,所谓华山洞者,以其乃华山之阳名之也。距洞百余步,有碑仆道,其文漫灭,独其为文犹可识曰“花山”。今言“华”如“华实”之“华”者,盖音谬也。
其下平旷,有泉侧出,而记游者甚众,所谓前洞也。由山以上五六里,有穴窈然,入之甚寒,问其深,则其好游者不能穷也,谓之后洞。余与四人拥火以入,入之愈深,其进愈难,而其见愈奇。有怠而欲出者,曰:“不出,火且尽。”遂与之俱出。盖余所至,比好游者尚不能十一,然视其左右,来而记之者已少。盖其又深,则其至又加少矣。方是时,余之力尚足以入,火尚足以明也。既其出,则或咎其欲出者,而余亦悔其随之,而不得极夫游之乐也。
于是余有叹焉。古人之观于天地、山川、草木、虫鱼、鸟兽,往往有得,以其求思之深而无不在也。夫夷以近,则游者众;险以远,则至者少。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有志矣,不随以止也,然力不足者,亦不能至也。有志与力,而又不随以怠,至于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亦不能至也。然力足以至焉,于人为可讥,而在己为有悔;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其孰能讥之乎?此余之所得也!
余于仆碑,又以悲夫古书之不存,后世之谬其传而莫能名者,何可胜道也哉!此所以学者不可以不深思而慎取之也。
四人者:庐陵萧君圭君玉,长乐王回深父,余弟安国平父、安上纯父。
至和元年七月某日,临川王某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