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洁白无瑕的梅花美丽却又无丝毫妩媚柔弱之态,盛开的梅花犹如一粒粒的明珠,在山林皋壤中熠熠生辉。
梅花独自在残腊年底的冰天雪地中开放,与在春时争放的百花恰恰相反;仅这一点儿,就远远地超过了百花,彰显了高雅的格调。
面对如此美好的梅花,我建议月宫之中不要再种植桂花;为何传说中天上的仙宫竟然栽种着桃花!
我不想拿品质来区分百花的高下优劣;我只想在盛开的梅花面前痛饮美酒、诵读《离骚》。
注释
林皋:指树林高阜,犹山林。
楚骚:指战国楚屈原所作的《离骚》。
首联上句中,诗人从颜色、光泽等角度入手,围绕梅花“洁白无瑕”的特点,盛赞梅花明净润泽、一尘不染的美好。不娇,指不妩媚、不柔弱。在正面描写之余,诗人采用否定的形式,从反面突出了梅花高洁、坚贞的内在之美,从而使梅花的“美”更为全面和深厚。下句中,诗人使用比喻、衬托等手法,把盛开的梅花比作珠玉,并且用林皋作为陪衬,从而彰显了梅花的熠熠生辉、光彩照人,流露出诗人对梅花的喜爱与赞美。
颔联写梅花的背时与高格。诗人从梅花开放时间入手,写梅花与众花争相在春天开放不同,而是在寒冬腊月的冰天雪地里绽放。通过“众芳"的衬托,诗人表现了梅花迥绝尘俗、高标独秀的孤高与淡泊。下句中,诗人承接
古之所谓豪杰之士者,必有过人之节。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
夫子房受书于圯上之老人也,其事甚怪;然亦安知其非秦之世,有隐君子者出而试之。观其所以微见其意者,皆圣贤相与警戒之义;而世不察,以为鬼物,亦已过矣。且其意不在书。
当韩之亡,秦之方盛也,以刀锯鼎镬待天下之士。其平居无罪夷灭者,不可胜数。虽有贲、育,无所复施。夫持法太急者,其锋不可犯,而其势未可乘。子房不忍忿忿之心,以匹夫之力而逞于一击之间;当此之时,子房之不死者,其间不能容发,盖亦已危矣。
千金之子,不死于盗贼,何者?其身之可爱,而盗贼之不足以死也。子房以盖世之才,不为伊尹、太公之谋,而特出于荆轲、聂政之计,以侥幸于不死,此圯上老人所为深惜者也。是故倨傲鲜腆而深折之。彼其能有所忍也,然后可以就大事,故曰:“孺子可教也。”
楚庄王伐郑,郑伯肉袒牵羊以逆;庄王曰:“其君能下人,必能信用其民矣。”遂舍之。勾践之困于会稽,而归臣妾于吴者,三年而不倦。且夫有报人之志,而不能下人者,是匹夫之刚也。夫老人者,以为子房才有余,而忧其度量之不足,故深折其少年刚锐之气,使之忍小忿而就大谋。何则?非有生平之素,卒然相遇于草野之间,而命以仆妾之役,油然而不怪者,此固秦皇之所不能惊,而项籍之所不能怒也。
观夫高祖之所以胜,而项籍之所以败者,在能忍与不能忍之间而已矣。项籍唯不能忍,是以百战百胜而轻用其锋;高祖忍之,养其全锋而待其弊,此子房教之也。当淮阴破齐而欲自王,高祖发怒,见于词色。由此观之,犹有刚强不忍之气,非子房其谁全之?
太史公疑子房以为魁梧奇伟,而其状貌乃如妇人女子,不称其志气。呜呼!此其所以为子房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