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庭院幽深,石榴花刚吐露艳色,我撩起画帘,身着葛衣、轻摇绢扇,任凭清风驱散暑气。少男少女们身着新装,争相夸耀,头上插着样式别致的钗符与艾虎。江边早已挤满了观看龙舟竞渡的人,我已年老,懒得凑这份热闹,只听那些裹着头巾的少年郎摇旗击鼓,声响震天。船桨翻飞,溅起的水珠如急雨般四散,江面上浪花翻腾不息。
屈原的形象向来高大,回想他生平常佩兰草以表高洁,怀揣香酒祭祀神灵时,神情庄重肃穆。可谁能想到,千载之后,人们竟说他在江波之下贪恋角黍?还编造出怕蛟龙争抢发怒的说法。倘若屈原能清醒地活到如今,恐怕还不如当年醉死江中,免受这般荒诞的附会之苦。姑且将这番感慨当作笑谈,以此凭吊他
这首词以端午为脉络,上片铺展民俗风情,下片寄寓怀人哲思,从庭院闲景到江畔盛事,再到千古凭吊,层层递进间暗藏年华之叹与壮志之殇,寄寓深沉而余味悠长。
上片聚焦端午实景,以景物勾勒时节,以对比凸显心境。开篇“庭院幽深,榴花初绽”点明五月端午的时令特征,“画帘轻启,葛衣纨扇”既写出暑气初临的清爽,又暗藏词人闲散落寞的心境——这份“闲”并非悠然,实则是“闲愁最苦”的隐性流露。继而将视线转向陌头:少男少女身着新装,争相夸耀头上别致的钗符与艾虎,端午的节令气息在细节中尽显;江边早已人声鼎沸,龙舟竞渡的热闹引万人空巷。词人以“老大”自况,与“少年”形成鲜明对照:少年们“争”相赴会、
《贺新郎·端午》是一首写端午节风俗人情的词篇,该词托屈原之事,抒心中怨愤之情。词的上片以清新欢快的语言描绘端午节的场景风物;下片用嬉笑怒骂的笔调嘲弄往江中投粽子以飨屈原的传说和历史遗习。全词从院内写到陌头,绘制出一幅端午风俗图,但深有寄托,暗含着词人年华已逝、壮志未酬的抑郁不平之情,足见其对当权者极度的失望乃至绝望之情。
宋度宗咸淳三年(1267)端午节,刘克庄看到路上行人精心打扮,一片喜悦氛围,殊不知国家危如累卵,又想到自己年近八十,却“前后四立朝”,仕途坎坷,屡遭挫折,胸中有许多牢骚不平之气,便创作此词一吐为快。
参考资料:完善
褒禅山亦谓之华山,唐浮图慧褒始舍于其址,而卒葬之;以故其后名之曰“褒禅”。今所谓慧空禅院者,褒之庐冢也。距其院东五里,所谓华山洞者,以其乃华山之阳名之也。距洞百余步,有碑仆道,其文漫灭,独其为文犹可识曰“花山”。今言“华”如“华实”之“华”者,盖音谬也。
其下平旷,有泉侧出,而记游者甚众,所谓前洞也。由山以上五六里,有穴窈然,入之甚寒,问其深,则其好游者不能穷也,谓之后洞。余与四人拥火以入,入之愈深,其进愈难,而其见愈奇。有怠而欲出者,曰:“不出,火且尽。”遂与之俱出。盖余所至,比好游者尚不能十一,然视其左右,来而记之者已少。盖其又深,则其至又加少矣。方是时,余之力尚足以入,火尚足以明也。既其出,则或咎其欲出者,而余亦悔其随之,而不得极夫游之乐也。
于是余有叹焉。古人之观于天地、山川、草木、虫鱼、鸟兽,往往有得,以其求思之深而无不在也。夫夷以近,则游者众;险以远,则至者少。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有志矣,不随以止也,然力不足者,亦不能至也。有志与力,而又不随以怠,至于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亦不能至也。然力足以至焉,于人为可讥,而在己为有悔;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其孰能讥之乎?此余之所得也!
余于仆碑,又以悲夫古书之不存,后世之谬其传而莫能名者,何可胜道也哉!此所以学者不可以不深思而慎取之也。
四人者:庐陵萧君圭君玉,长乐王回深父,余弟安国平父、安上纯父。
至和元年七月某日,临川王某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