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你可曾得知夸父追赶太阳窥探到了日落的去处,跳过了北海,越过了昆仑山。
劈开云霄冲出苍茫,风驰电掣将星辰遗落身旁。
没过多久便筋疲力尽在半路上干渴而死,成了豺狼野鼠争相吞食的美餐。
北方有高不过九寸的矮人,鼓掌相庆,有说有笑,神采飞扬。
纵使是微不足道的几滴水,几粒米,也能维持生命,使它们活到应到的寿算。
张目仰视,慨叹大志少成功。人生路难,徒劳儿女空悲伤。
注释
行路难:乐府《杂曲歌辞》篇名,原为民间歌谣,后经文人拟作,采入乐府。《乐府解题》:“《行路难》,备言世路艰难及离别悲伤之意,多以君不见为
本首诗是组诗中的第一首。《行路难三首》,作于柳宗元贬谪永州之后,已成定说。但究竟何年所作,众说纷纭。王国安于《柳宗元诗笺释》中认为:此词与《笼鹰词》、《跂乌词》诸作,虽用寓言之体,然词旨悲愤,显以自况,当为初贬之际所作,即系于唐宪宗元和元年(806年)。关于王国安的这一观点,应出自韩醇,因韩醇于《诂训柳集》卷四十三曰:“三诗皆意有所讽,上篇谓志大如夸父者,竟不免渴死,反不如北方之短人,亦足以终天年,盖自谓也。中篇谓人才众多,则国家不能爱养,逮天下多事,则狼顾而叹换可用之材,盖言同辈诸公一时贬黜之意也。下篇谓物适其时则无有不贵,及时异事迁,则贵者反贱,犹如冰雪寒凛,则侯家炽炭无不贵矣。
这首诗取材于神话故事,并以磅礴之势对“夸父”逐日的理想与胆识,以及夸父奔走的速度与形态进行了夸张性的概述。尽管夸父跳踉北海、腾越昆仑、披霄决汉、瞥裂天宇、遗落星辰。然而,人的体能毕竟有限,于是,没多久便精疲力竭渴死路边,成了野鼠山狐的美餐。这里虽未对夸父的行为进行价值评判。诗的后半部分笔锋一转,对高不过九寸的北方矮人的生活大加赞赏起来,这明显地表现出对夸父情感的矛盾心态。
北方矮人不仅个子矮小,而且饮食也不过粒米滴水足矣,形同庄周《逍遥游》的“篷间雀”一般,没有鸿鹄之志,但能整日无忧无虑地雀跃于狭小的空间之中,自得自乐地枯荣于岁月的长河里,得以终年,这实是夸父所不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