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记得梦中她行云流水般的影子,她步履轻盈如同凌波仙子,衣裳剪裁得如同芙蓉般娇艳。我又回忆起与她曾在夜晚挑灯共饮,她起舞侑酒,纤细的十指按着舞袖翩翩起舞,并随着舞曲散发出阵阵馨香;屏风内荡漾着爱人青春的温暖。曾经一起分植的寒花在旧花盆中生长,苔藓和泥土似乎还冲犯着蟋蟀的叫声。如今人已远去,如同乘坐木筏远航,又像航海的大船沉入烟海,踪迹难寻。
我再次来到她曾居住的地方,害怕这次相遇只是寻常一别,又怎忍心真的相逢。试着悄悄走进那幽僻的居所,心中激荡,脚步匆匆。井边的梧桐已经凋零,铜制的铺首低垂着,映衬着月光下她惊鸿般的身影,只是匆匆一瞥。我心中空留惆怅,醉倒在秋香弥漫的
“记行云梦影,步凌波,仙衣剪芙蓉”一韵,用一“记”字领起,记美人轻盈飘逸、如梦似幻的身姿。这一韵化用曹植《洛神赋》的意境。“行云梦影”即隐用楚襄王梦中与巫山神女相会之事。宋玉《高唐赋》言楚王梦与神女相会高唐,神女自谓“旦为行云,暮为行雨”,喻男女欢会之事。“仙衣”句如《洛神赋》中说神女“奇服旷世”,“披罗衣之璀粲”,美女穿着华丽的罗衣,衣上绣着荷花的图形。开头三句,是美女在词人记忆中的形象。“念杯前烛下,十香揾袖,玉暖屏风”一韵,追念往日与美女的浪漫情怀。杯前烛下,互相对饮,美女时而用香指揾袖,偎依屏风,娇媚可人。“分种寒花旧盎,藓土蚀吴蛩”一韵承上,仍是追述往事。二人分别在旧盆中种
《八声甘州·和梅津》是宋代词人吴文英所作的一首词。上片写词人追忆一位曾与他共度过美好时刻,却已离他而去的女子;下片以亦真亦幻的情节,着重描写词人自己的一种想见又不敢见的矛盾心理。词和梅津所作,但意境却另有开拓,融入了当年词人的感情经历。用语十分形象贴切,语言极其简洁凝练。
六国破灭,非兵不利,战不善,弊在赂秦。赂秦而力亏,破灭之道也。或曰:六国互丧,率赂秦耶?曰:不赂者以赂者丧。盖失强援,不能独完。故曰:弊在赂秦也。
秦以攻取之外,小则获邑,大则得城。较秦之所得,与战胜而得者,其实百倍;诸侯之所亡,与战败而亡者,其实亦百倍。则秦之所大欲,诸侯之所大患,固不在战矣。思厥先祖父,暴霜露,斩荆棘,以有尺寸之地。子孙视之不甚惜,举以予人,如弃草芥。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秦兵又至矣。然则诸侯之地有限,暴秦之欲无厌,奉之弥繁,侵之愈急。故不战而强弱胜负已判矣。至于颠覆,理固宜然。古人云:“以地事秦,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此言得之。
齐人未尝赂秦,终继五国迁灭,何哉?与嬴而不助五国也。五国既丧,齐亦不免矣。燕赵之君,始有远略,能守其土,义不赂秦。是故燕虽小国而后亡,斯用兵之效也。至丹以荆卿为计,始速祸焉。赵尝五战于秦,二败而三胜。后秦击赵者再,李牧连却之。洎牧以谗诛,邯郸为郡,惜其用武而不终也。且燕赵处秦革灭殆尽之际,可谓智力孤危,战败而亡,诚不得已。向使三国各爱其地,齐人勿附于秦,刺客不行,良将犹在,则胜负之数,存亡之理,当与秦相较,或未易量。
呜呼!以赂秦之地封天下之谋臣,以事秦之心礼天下之奇才,并力西向,则吾恐秦人食之不得下咽也。悲夫!有如此之势,而为秦人积威之所劫,日削月割,以趋于亡。为国者无使为积威之所劫哉!
夫六国与秦皆诸侯,其势弱于秦,而犹有可以不赂而胜之之势。苟以天下之大,下而从六国破亡之故事,是又在六国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