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我每日里携杖云游四海为家,挑起满天月色,又挑起满担烂漫繁花。握紧竹杖时,心中已无半分喜爱或憎恶;出行眼中所见尽是烟霞缭绕的清幽景致。
飘飘然来去随心所欲,有时到酒肆里打酒,有时到萧寺里讨茶。就像那没有固定居所的黄鹂鸟,不知明天会飞到哪户人家?
注释
先生:作者的自称。
筇(qióng)杖:即竹杖。
把住:控制住。
放行:出行。
旗亭:代指酒楼。
萧寺:佛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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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词是朱敦儒的晚年之作。靖康之难以前,朱敦儒寄情山水,放浪林泉,过着悠闲自得的隐逸生活。他早年乐于游山玩水、性喜饮酒吟诗的闲散生活以及傲视王侯,不肯摧眉折腰的疏狂性格,因此作下此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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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词为朱敦儒晚年所作,通篇展现出一种超脱尘俗、旷放豁达的闲适意境。
“先生筇杖是生涯”,开篇一句便形象地总括了全词意涵。“筇杖” 即竹杖,“先生” 是词人自称。词人以 “筇杖生涯” 概括自己的晚年生活,足见他已不再牵挂世间俗事,一心将情思寄托于自然山水之中。“挑月更担花” 一句,勾勒出山野风光的秀丽,也尽显身处山野的惬意。以竹杖挑着月色、担着花香的画面,既让人能想见他在花前月下悠然自在的模样,也可品出词人赏玩风月的雅致情趣。“把住都无憎爱,放行总是烟霞” 两句,依旧围绕 “筇杖” 的意象展开。前句中,“把住” 筇杖被视作眼前社会现实的象征,词人早已看透世事的变幻无常
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
凡兵上义;不义,虽利勿动。非一动之为利害,而他日将有所不可措手足也。夫惟义可以怒士,士以义怒,可与百战。
凡战之道,未战养其财,将战养其力,既战养其气,既胜养其心。谨烽燧,严斥堠,使耕者无所顾忌,所以养其财;丰犒而优游之,所以养其力;小胜益急,小挫益厉,所以养其气;用人不尽其所欲为,所以养其心。故士常蓄其怒、怀其欲而不尽。怒不尽则有馀勇,欲不尽则有馀贪。故虽并天下,而士不厌兵,此黄帝之所以七十战而兵不殆也。不养其心,一战而胜,不可用矣。
凡将欲智而严,凡士欲愚。智则不可测,严则不可犯,故士皆委己而听命,夫安得不愚?夫惟士愚,而后可与之皆死。
凡兵之动,知敌之主,知敌之将,而后可以动于险。邓艾缒兵于蜀中,非刘禅之庸,则百万之师可以坐缚,彼固有所侮而动也。故古之贤将,能以兵尝敌,而又以敌自尝,故去就可以决。
凡主将之道,知理而后可以举兵,知势而后可以加兵,知节而后可以用兵。知理则不屈,知势则不沮,知节则不穷。见小利不动,见小患不避,小利小患,不足以辱吾技也,夫然后有以支大利大患。夫惟养技而自爱者,无敌于天下。故一忍可以支百勇,一静可以制百动。
兵有长短,敌我一也。敢问:“吾之所长,吾出而用之,彼将不与吾校;吾之所短,吾蔽而置之,彼将强与吾角,奈何?”曰:“吾之所短,吾抗而暴之,使之疑而却;吾之所长,吾阴而养之,使之狎而堕其中。此用长短之术也。”
善用兵者,使之无所顾,有所恃。无所顾,则知死之不足惜;有所恃,则知不至于必败。尺箠当猛虎,奋呼而操击;徒手遇蜥蜴,变色而却步,人之情也。知此者,可以将矣。袒裼而案剑,则乌获不敢逼;冠胄衣甲,据兵而寝,则童子弯弓杀之矣。故善用兵者以形固。夫能以形固,则力有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