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我每日里携杖云游四海为家,挑起满天月色,又挑起满担烂漫繁花。握紧竹杖时,心中已无半分喜爱或憎恶;出行眼中所见尽是烟霞缭绕的清幽景致。
飘飘然来去随心所欲,有时到酒肆里打酒,有时到萧寺里讨茶。就像那没有固定居所的黄鹂鸟,不知明天会飞到哪户人家?
注释
先生:作者的自称。
筇(qióng)杖:即竹杖。
把住:控制住。
放行:出行。
旗亭:代指酒楼。
萧寺:佛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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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词是朱敦儒的晚年之作。靖康之难以前,朱敦儒寄情山水,放浪林泉,过着悠闲自得的隐逸生活。他早年乐于游山玩水、性喜饮酒吟诗的闲散生活以及傲视王侯,不肯摧眉折腰的疏狂性格,因此作下此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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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词为朱敦儒晚年所作,通篇展现出一种超脱尘俗、旷放豁达的闲适意境。
“先生筇杖是生涯”,开篇一句便形象地总括了全词意涵。“筇杖” 即竹杖,“先生” 是词人自称。词人以 “筇杖生涯” 概括自己的晚年生活,足见他已不再牵挂世间俗事,一心将情思寄托于自然山水之中。“挑月更担花” 一句,勾勒出山野风光的秀丽,也尽显身处山野的惬意。以竹杖挑着月色、担着花香的画面,既让人能想见他在花前月下悠然自在的模样,也可品出词人赏玩风月的雅致情趣。“把住都无憎爱,放行总是烟霞” 两句,依旧围绕 “筇杖” 的意象展开。前句中,“把住” 筇杖被视作眼前社会现实的象征,词人早已看透世事的变幻无常
太尉执事:辙生好为文,思之至深。以为文者气之所形,然文不可以学而能,气可以养而致。孟子曰:“我善养吾浩然之气。”今观其文章,宽厚宏博,充乎天地之间,称其气之小大。太史公行天下,周览四海名山大川,与燕、赵间豪俊交游,故其文疏荡,颇有奇气。此二子者,岂尝执笔学为如此之文哉?其气充乎其中而溢乎其貌,动乎其言而见乎其文,而不自知也。
辙生十有九年矣。其居家所与游者,不过其邻里乡党之人;所见不过数百里之间,无高山大野可登览以自广;百氏之书,虽无所不读,然皆古人之陈迹,不足以激发其志气。恐遂汩没,故决然舍去,求天下奇闻壮观,以知天地之广大。过秦、汉之故都,恣观终南、嵩、华之高,北顾黄河之奔流,慨然想见古之豪杰。至京师,仰观天子宫阙之壮,与仓廪、府库、城池、苑囿之富且大也,而后知天下之巨丽。见翰林欧阳公,听其议论之宏辩,观其容貌之秀伟,与其门人贤士大夫游,而后知天下之文章聚乎此也。太尉以才略冠天下,天下之所恃以无忧,四夷之所惮以不敢发,入则周公、召公,出则方叔、召虎。而辙也未之见焉。
且夫人之学也,不志其大,虽多而何为?辙之来也,于山见终南、嵩、华之高,于水见黄河之大且深,于人见欧阳公,而犹以为未见太尉也。故愿得观贤人之光耀,闻一言以自壮,然后可以尽天下之大观而无憾者矣。
辙年少,未能通习吏事。向之来,非有取于斗升之禄,偶然得之,非其所乐。然幸得赐归待选,使得优游数年之间,将以益治其文,且学为政。太尉苟以为可教而辱教之,又幸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