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枚于乾隆十三年(1748年)辞官隐居于南京小仓山随园,与山水为邻,以林鸟作伴,过起悠闲自在的隐居生活。诗人酷爱大自然,亦因得江山之助而写下大量山水景物诗。自然界朝晴夕阴,风雨多变,这就使敏感的诗人时忧时喜,进而产生创作灵感,常赋诗以抒发之。这首作于乾隆二十三年(1758年)的诗就是写诗人于清晨雨霁风止后推窗一刹那间的审美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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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前二句透露出诗人对官场险恶的认识及对自己仕途不舛的懊悔;后二句描绘了诗人推窗后一种油然而生的“喜”。此诗构思精巧,比喻贴切,真挚亲切,表达了诗人对官场的厌恶和对山水田园的热爱。
诗一开头便展现出一个郁闷压抑、与世隔绝的形象。一连几夜的恶风苦雨,这不仅是对于天气的描绘,更是对诗人当时所处政治环境的刻画。正因为如此,诗人才不轻易出门,那扇通向外界的柴扉也变得格外地沉重。一个厌恶人世、逃避现实的诗人形象维妙维肖,活脱脱地被描绘出来。但是,诗人酷爱美景、性嗜山水的本性是无法束缚住的,诗人情不自禁地推开了通向现实的窗子,那很久未见的山。带着无尽的相思之情,扑面而来,至此诗
顺治二年乙酉四月,江都围急。督相史忠烈公知势不可为,集诸将而语之曰:“吾誓与城为殉,然仓皇中不可落于敌人之手以死,谁为我临期成此大节者?”副将军史德威慨然任之。忠烈喜曰:“吾尚未有子,汝当以同姓为吾后。吾上书太夫人,谱汝诸孙中。”
二十五日,城陷,忠烈拔刀自裁,诸将果争前抱持之。忠烈大呼德威,德威流涕,不能执刃,遂为诸将所拥而行。至小东门,大兵如林而至,马副使鸣騄、任太守民育及诸将刘都督肇基等皆死。忠烈乃瞠目曰:“我史阁部也。”被执至南门。和硕豫亲王以先生呼之,劝之降。忠烈大骂而死。初,忠烈遗言:“我死当葬梅花岭上。”至是,德威求公之骨不可得,乃以衣冠葬之。
或曰:“城之破也,有亲见忠烈青衣乌帽,乘白马,出天宁门投江死者,未尝殒于城中也。”自有是言,大江南北遂谓忠烈未死。已而英、霍山师大起,皆托忠烈之名,仿佛陈涉之称项燕。吴中孙公兆奎以起兵不克,执至白下。经略洪承畴与之有旧,问曰:“先生在兵间,审知故扬州阁部史公果死耶,抑未死耶?”孙公答曰:“经略从北来,审知故松山殉难督师洪公果死耶,抑未死耶?”承畴大恚,急呼麾下驱出斩之。
呜呼!神仙诡诞之说,谓颜太师以兵解,文少保亦以悟大光明法蝉脱,实未尝死。不知忠义者圣贤家法,其气浩然,常留天地之间,何必出世入世之面目!神仙之说,所谓为蛇画足。即如忠烈遗骸,不可问矣,百年而后,予登岭上,与客述忠烈遗言,无不泪下如雨,想见当日围城光景,此即忠烈之面目宛然可遇,是不必问其果解脱否也,而况冒其未死之名者哉?
墓旁有丹徒钱烈女之冢,亦以乙酉在扬,凡五死而得绝,特告其父母火之,无留骨秽地,扬人葬之于此。江右王猷定、关中黄遵严、粤东屈大均为作传、铭、哀词。
顾尚有未尽表章者:予闻忠烈兄弟,自翰林可程下,尚有数人,其后皆来江都省墓。适英、霍山师败,捕得冒称忠烈者,大将发至江都,令史氏男女来认之。忠烈之第八弟已亡,其夫人年少有色,守节,亦出视之。大将艳其色,欲强娶之,夫人自裁而死。时以其出于大将之所逼也,莫敢为之表章者。
呜呼!忠烈尝恨可程在北,当易姓之间,不能仗节,出疏纠之。岂知身后乃有弟妇,以女子而踵兄公之余烈乎?梅花如雪,芳香不染。异日有作忠烈祠者,副使诸公,谅在从祀之列,当另为别室以祀夫人,附以烈女一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