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由于观心而未能得到平静,于是他更欲以焚毁诗文作品来求得解脱,诗中既有无限的悔恨,也表现了对黑暗现实的强烈谴责。
佛家以为自然界的生灭,须经历成、住、坏、空四个阶段,在坏劫中,世界发生大火,能使天地万物化为灰烬,即称为“劫火”,劫火可销毁一切,但诗人心中那种莫可名状的思想却如怒潮汹涌不能平息。尽管自己力图以佛家的观心寂灭之理去抑制它,但也无济于事。经邦济国的文章消耗了他白昼的生命,而种种奇异的思绪又乘着夜间涌上心来。它们来势汹涌,无法按捺,激励起自己仗剑报国的雄心壮志;一旦退去,犹留下缠绵不尽的余思,像是箫声的余音绕梁,有待诗歌去表现。 这六句其实只是写自己的心态,
半野园者,故相国陈公说岩先生之别墅也。相国既没,距今十有余年,园已废为他室。而其中花木之荟萃,足以误日;栏槛之回曲,足以却暑雨而生清风;楼阁之高迥,足以挹西山之爽气,如相国在时也。
庚戌之春,余友杭君大宗来京师,寓居其中。余数过从杭君,围以识半野园之概。而是时,杭君之乡人有陈君者,亦寓居于此。已而陈君将之官粤西,顾不能意情此园,令工画者为图,而介杭君请余文以为之记。
夫天下之山水,攒蹙累积于东南,而京师车马尘嚣,客游者往往萦纡郁闷,不能无故土之感。陈君家杭州,西子湖之胜甲于天下。舍之而来京师,宜其有不屑于是园者;而低徊留连之至不忍以去,则陈君于为官,其必有异于俗吏之为之己。虽然,士当贫贱,居陋巷,瓮牖绳枢自足也;间至富贵之家,见楼阁栏槛花木之美,心悦而慕之。一日得志,思以逞其欲,遂至脧民之生而不顾,此何异攻摽劫夺之为者乎?然则,陈君其慕为相国之业而无慕乎其为国,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