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梅花开到十分,便是全盛。全盛接着凋零。所以慧心的诗人宁愿花只半放,以蓄其开势,叶燮本篇亦从九分着意,寓惜花之心情,是一首富于情韵之作。
“亚枝低拂碧窗纱,镂月烘霞日日加。”二句写窗外园中梅花开的越来越盛。“亚枝低拂”虽是写临窗梅树,没有清浅的溪水,却仍具疏影横斜之意。诗人常引云霞为喻,来形容花色的明艳。“镂月”偏重写花的质感轻盈匀薄,“烘霞”偏重写花的颜色艳丽鲜明。“日日加”则是从含蕊、吐放到渐渐盛开,不觉已“开到九分”。再下去便要开到全盛即“十分”,而开到十分的花朵固然美丽无以复加,但诗人还是宁愿它保持九分的势头。
“祝汝一分留作伴”是说“不遣花
叶燮晚年贫困,竟至寄住佛寺,诵经忍饥,但性格刚直、不谐于俗如故。正因为如此,诗人之神才与梅花之神那么深深相契,他把梅花引为知己。梅花盛开,其景固好,但盛极必衰,盛开之期,就是行将凋谢之时诗人怕梅花谢去,怕失去这个知己,所以也就怕它盛开,故作此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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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北多巨岩,而灵岩最著。余以乾隆四十年正月四日自泰安来观之。其状如垒石为城墉,高千馀雉,周若环而缺其南面。南则重嶂蔽之,重溪络之。自岩至溪,地有尺寸平者,皆种柏,翳高塞深。灵岩寺在柏中,积雪林下,初日澄彻,寒光动寺壁。寺后凿岩为龛,以居佛像,度其高,当岩之十九,峭不可上,横出斜援乃登。登则周望万山,殊骛而诡趣,帷张而军行。岩尻有泉,皇帝来巡,名之曰“甘露之泉”。僧出器,酌以饮余。回视寺左右立石,多宋以来人刻字,有墁入壁内者,又有取石为砌者,砌上有字日“政和”云。
余初与朱子颍约来灵岩,值子颍有公事,乃俾泰安人聂剑光偕余。聂君指岩之北谷,溯以东,越一岭,则入于琨瑞之山。盖灵岩谷水西流,合中川水入济;琨瑞山水西北流入济,皆泰山之北谷也。世言佛图澄之弟子曰竺僧朗,居于琨瑞山,而时为人说其法于灵岩。故琨瑞之谷曰朗公谷,而灵岩有朗公石焉。当苻坚之世,竺僧朗在琨瑞大起殿舍,楼阁甚壮,其后颓废至尽;而灵岩自宋以来,观宇益兴。
灵岩在长清县东七十里,西近大路,来游者日众。然至琨瑞山,其岩谷幽邃,乃益奇也。余不及往,书以告子颍:子颍他日之来也,循泰山西麓,观乎灵岩,北至历城。复溯朗公谷东南,以抵东长城岭下,缘泰山东簏,以反乎泰安,则山之四面尽矣。张峡夜宿,姚鼐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