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诗具体创作时间不详。诗人的家乡在福建莆田,亲人兄弟都在故乡,而诗人自己只身在九江,难得收到来自家乡的口信或书信。某年初秋的一个傍晚,诗人独自来到长江边上,但见暮霭沉沉,江水浩浩,思乡之情涌现而有此诗。
全诗来看,乡思浓重,弥漫天地,开篇写景记梦,当是烘托乡思。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是现实的曲折反映,诗人的悠悠长梦,一定是与家人团聚,与兄弟欢笑,与故友交谈,与山水相依。
唐代诗人崔颢云“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后主李煜词曰“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陈均的乡愁亦如滔滔江水,绵远流长,无穷无尽。诗人点出自己的家乡在遥远的天边,在江南,海角天涯。这个“海尽头”的表达,给人以山长水阔、遥不可及之感,也给人以波飞浪涌、险象环生之忧,空间的阔远与心灵的隐忧交织在一起,让人体会到思家而难回的艰难苦痛。一边是内地九江,一边是遥远的天涯,用虚幻的梦来连接
尝读六国《世家》,窃怪天下之诸侯,以五倍之地,十倍之众,发愤西向,以攻山西千里之秦,而不免于死亡。常为之深思远虑,以为必有可以自安之计,盖未尝不咎其当时之士虑患之疏,而见利之浅,且不知天下之势也。
夫秦之所以与诸侯争天下者,不在齐、楚、燕、赵也,而在韩、魏之郊;诸侯之所与秦争天下者,不在齐、楚、燕、赵也,而在韩、魏之野。秦之有韩、魏,譬如人之有腹心之疾也。韩、魏塞秦之冲,而弊山东之诸侯,故夫天下之所重者,莫如韩、魏也。昔者范雎用于秦而收韩,商鞅用于秦而收魏,昭王未得韩、魏之心,而出兵以攻齐之刚、寿,而范雎以为忧。然则秦之所忌者可以见矣。
秦之用兵于燕、赵,秦之危事也。越韩过魏,而攻人之国都,燕、赵拒之于前,而韩、魏乘之于后,此危道也。而秦之攻燕、赵,未尝有韩、魏之忧,则韩、魏之附秦故也。夫韩、魏诸侯之障,而使秦人得出入于其间,此岂知天下之势邪!委区区之韩、魏,以当强虎狼之秦,彼安得不折而入于秦哉?韩、魏折而入于秦,然后秦人得通其兵于东诸侯,而使天下偏受其祸。
夫韩、魏不能独当秦,而天下之诸侯,藉之以蔽其西,故莫如厚韩亲魏以摈秦。秦人不敢逾韩、魏以窥齐、楚、燕、赵之国,而齐、楚、燕、赵之国,因得以自完于其间矣。以四无事之国,佐当寇之韩、魏,使韩、魏无东顾之忧,而为天下出身以当秦兵;以二国委秦,而四国休息于内,以阴助其急,若此,可以应夫无穷,彼秦者将何为哉!不知出此,而乃贪疆埸尺寸之利,背盟败约,以自相屠灭,秦兵未出,而天下诸侯已自困矣。至于秦人得伺其隙以取其国,可不悲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