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置身于祝融峰顶,一点也感觉不到它的高,环视四周,竟然看不到任何一座峰峦。
在高入云霄的绝顶之上,只有白云飘过。浮云动荡在自己心胸之前,顿觉胸臆开张。
大地沉入云海之中,星星也隐没在云雾中。初出的太阳就像刚刚冶炼过的火球,霎时光焰万丈,染红了天际。
从高峰俯瞰,八百里洞庭湖小得像半勺子的水。深秋时节的朝阳映在湖面,波光闪耀,如龙起舞。
注释
衡岳:即南岳衡山,在湖南省境内。
祝融峰:衡山有七十二峰,祝融峰是五大峰之一,也是衡山最高峰,海拔1290米。
殊不觉:一点也感觉不到。殊不,一点也不。
谭嗣同幼年丧母,十一岁开始随父赴任,曾几次往来于河北、陕西、甘肃、湖南、湖北、山西、安徽、江西、江苏等地,“合数都八万余里,引而长之,堪绕地球一周”(《三十自纪》)。诗人所见,深感“风景不殊,山河顿开,城都犹是,人民缓非”。光绪十七年(1891)秋天,年仅二十六岁的谭嗣同自安徽“归湖南,抵长沙,游衡岳”,在晨光曦微中登上祝融峰,“升峻远览以写忧,浮深纵涉以骋志”,写下这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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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融峰是南岳衡山的主峰,七十二峰之最高者。峰巅有上封寺,寺东有望日台,乃观赏日出美景的绝佳之地。本首诗描绘了作者登衡山祝融峰所见的景象。首先,倾力展示祝融峰高峻雄伟之姿;接着,抒发登顶之际黑夜消逝、晨曦初露的美景。最后,笔触落于山巅,远眺洞庭湖,湖面犹如半勺水,细腻而神奇。整首诗气势磅礴,洋溢着豪迈之情,折射出作者胸襟开阔、奋发向上的情怀,以及跃跃欲试、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而诗中对祝融峰的描写则充满着生动的典故,恰到好处地融入其中,宛如信手拈来,真实自然。
诗的起调就不同凡响,气势开阔。因置身于最高的祝融峰上,众山尽在脚下,故云“四顾乃无峰”。“殊不觉”三字说明自己虽
孙奇逢,字启泰,号钟元,北直容城人也。少倜傥,好奇节,而内行笃修;负经世之略,常欲赫然著功烈,而不可强以仕。年十七,举万历二十八年顺天乡试。先是,高攀龙、顾宪成讲学东林,海内士大夫立名义者多附焉。及天启初,逆奄魏忠贤得政,叨秽者争出其门,而目东林诸君子为党。由是杨涟、左光斗、魏大中、周顺昌、缪昌期次第死厂狱,祸及亲党。而奇逢独与定兴鹿正、张果中倾身为之,诸公卒赖以归骨,世所传“范阳三烈士”也。
方是时,孙承宗以大学士兼兵部尚书经略蓟、辽,奇逢之友归安茅元仪及鹿正之子善继皆在幕府。奇逢密上书承宗,承宗以军事疏请入见。忠贤大惧,绕御床而泣,以严旨遏承宗于中途。而世以此益高奇逢之义。台垣及巡抚交荐屡征,不起,承宗欲疏请以职方起赞军事,使元仪先之,奇逢亦不应也。其后畿内盗贼数骇,容城危困,乃携家入易州五公山,门生亲故从而相保者数百家,奇逢为教条部署守御,而弦歌不辍。
入国朝,以国子祭酒征,有司敦趣,卒固辞。移居新安,既而渡河,止苏门百泉。水部郎马光裕奉以夏峰田庐,逆率子弟躬耕,四方来学,愿留者,亦授田使耕,所居遂成聚。
奇逢始与鹿善继讲学,以象山、阳明为宗,及晚年,乃更和通朱子之说。其治身务自刻砥,执亲之丧,率兄弟庐墓侧凡六年。人无贤愚,苟问学,必开以性之所近,使自力于庸行。其与人无町畦,虽武夫悍卒工商隶圉野夫牧竖,必以诚意接之,用此名在天下,而人无忌嫉者。方杨、左在难,众皆为奇逢危,而忠贤左右皆近畿人,夙重奇逢质行,无不阴为之地者。鼎革后,诸公必欲强起奇逢,平凉胡廷佐曰:“人各有志,彼自乐处隐就闲,何故必令与吾侪一辙乎?”居夏峰二十有五年,卒,年九十有二。
河南北学者,岁时奉祀百泉书院,而容城与刘因、杨继盛同祀,保定与孙文正承宗、鹿忠节善继并祀学宫,天下无知与不知,皆称曰夏峰先生。
赞曰:先兄百川闻之夏峰之学者,征君尝语人曰:“吾始自分与杨、左诸贤同命,及涉乱离,可以犯死者数矣,而终无恙,是以学贵知命而不惑也。”征君论学之书甚具,其质行,学者谱焉,兹故不论,而独著其荦荦大者。方高阳孙少师以军事相属,先生力辞不就,众皆惜之,而少师再用再黜,讫无成功,《易》所谓“介于石,不终日”者,其殆庶几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