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幽静的小屋筑在险峻的山崖上,我高卧石门山上,四周白云缭绕。
崖边小路上长满滑腻的绿苔,纤弱的葛藤从崖上垂落,没有人敢拽着它攀高。
轻柔的秋风吹过之后,青绿的春草又开始繁茂。
远游的好友一去不回,聚会的佳期,何时再来。
那华美如玉的坐垫上已罩满了灰尘,金杯中注满了清醇的美酒,又能与谁共同一醉。
湖面上波浪滚滚,不见归来的船帆,我攀援桂枝徒然张望,无奈地承受着离愁的煎熬。
思念之情,像云天一样深远,孤影独处,又怎能把满怀的愁绪忘掉。
俯身捧起岩下清澈的潭水,洗一把脸,拾头仰看,茂密的树枝间猿群在哀鸣,在荡跳
谢灵运《游名山志》说:“石门山,两岩间微有门形,故以为称,瀑布飞泻,丹翠照曜。”自宋少帝景平元年(423)辞去永嘉太守回到家乡始宁之后,诗人不久便在石门山上修筑了新居,该诗即为诗人石门山上新居落成之后所作,时间大约在宋文帝元嘉元年(424)或二年(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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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题四句,带有描述性质,与一般诗题立意不同,旨在突出对石门新居溪山林泉的喜爱之情。
发端二句,入手擒题,出语峻峭。新居既险且幽,已见迥绝尘寰之意,又以石门披云高卧衬出山势、新居之高,点带出高蹈之情,将营建石门新居的目的和高卧云山的情怀尽皆吐出。三四两句是前两句的补充,写山径苔藓满阶,难以行走,路边葛藤又很柔嫩,无法攀援,点明人迹罕至,与世远隔,石门新居险幽高远的景色也生动地烘托出来。
“嫋嫋”以下十句,写对好友的怀念。当时,诗人的同道好友孔淳之、王弘之、僧镜游居于始宁、剡县、上虞一带,彼此相去不远。大约在石门新居初成之时,他们曾来欢聚同游。后来,友人散
范滂字孟博,汝南征羌人也。少厉清节,为州里所服,举孝廉、光禄四行。时冀州饥荒,盗贼群起,乃以滂为清诏使,案察之。滂登车揽辔,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及至州境,守令自知臧污,望风解印绶去。其所举奏,莫不厌塞众议。迁光禄勋主事。时陈蕃为光禄勋,滂执公仪诣蕃,蕃不止之,滂怀恨,投版弃官而去。郭林宗闻而让蕃曰:“若范孟博者,岂宜以公礼格之?今成其去就之名,得无自取不优之议也?”蕃乃谢焉。复为太尉黄琼所辟。后诏三府掾属举谣言,滂奏刺史、二千石权豪之党二十余人。尚书责滂所劾猥多,疑有私故。滂对曰:“臣之所举,自非叨秽奸暴,深为民害,岂以污简札哉!闲以会日迫促,故先举所急,其未审者,方更参实。臣闻农夫去草,嘉谷必茂;忠臣除奸,王道以清。若臣言有贰,甘受显戮。”吏不能诘。
滂睹时方艰,知意不行,因投劾去。太守宗资先闻其名,请署功曹,委任政事。滂在职严整疾恶,其有行违孝悌,不轨仁义者,皆扫迹斥逐,不与共朝。显荐异节,抽拔幽陋。郡中中人以下莫不归怨。乃指滂之所用,以为范党。
后牢修(人名)诬言钩党,滂坐系黄门北寺狱。狱吏将加掠考,滂以同囚多婴病,乃请先就格。遂与同郡袁忠争受楚毒。滂后事释南归。始发京师,汝南、南阳士大夫迎之者数千两。同囚乡人殷陶、黄穆亦免俱归,并卫侍于滂,应对宾客。滂顾谓陶等曰:“今子相随,是重吾祸也。”遂遁还乡里。
建宁二年,遂大诛党人,诏下急捕滂等。督邮吴导至县,抱诏书,闭传舍,伏床而泣。滂闻之,曰:“必为我也。”即自诣狱。县令郭揖大惊,出解印绶,引与俱亡。曰:“天下大矣,子何为在此?”滂曰:“滂死则祸塞,何敢以罪累君,又令老母流离乎!”其母就与之诀。滂白母曰:“仲博孝敬,足以供养,滂从龙舒君归黄泉,存亡各得其所。惟大人割不可忍之恩,勿增感戚。”母曰:“汝今得与李、杜齐名,死亦何恨!既有令名,复求寿考,可兼得乎?”滂跪受教,再拜而辞。顾谓其子曰:“吾欲使汝为恶,则恶不可为;使汝为善,则我不为恶。”行路闻之,莫不流涕。时年三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