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一枝花 -张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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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胆气篇

  人生虽殊地,兵中虽多术,而胆具于身,理具于心,心统乎气,气当乎用,则未尝不同。澄之使清,激之使浊,齐强弱为一人,合万人为一心,将之道也。或谓:​“夷虏易强,谁则一之?​”殊不知彼有劫掠之利,人自为战耳。试群老稚百十于前,以金钱掷地,恣其自取,孰不争先?若并归我握中,又孰不却步?夫我军为国家役,即舍身而任捍御,不啻秦人视越,所恃朝廷豢养、国家法纪而已。以法纪齐其心,以豢养驱其众,理势难同,作用自异。练胆气乃练之本也。一切号令最为简明,今当刊给。长宵清昼,每队聚一处,识字者读,不识者从识者诵说,务要纯熟,凡临操对敌,奉之以驰毋爽。读记之后,值此校时,一条不记,责一下。若各兵犯小过,当惩责者,能记五条,免一下。以是为差,渐诱之入,而不厌其多矣。故次之以《胆气》​。

胆气解

  夫人有此身,先有此心。气发于外,根之于心。故出诸心者,为真气;格于物而发者,为客气。练心则气自壮。孟子曰:​“我善养吾浩然之气。​”养心也。又曰:​“志一则动气,气一则动志。今夫蹶者、趋者,是气也,而反动其心。​”是心者内气也,气者外心也。故出诸心者为真气,则出于气者为真勇矣。是故走阵于场,习艺于师,召耳目以金鼓,齐勇怯以刑名,皆兵中之一事。如人之五官、十指、四肢、百骸、皮毛、须眉、齿甲之属,顾一寸一毫不可少损。而世亦有秃者、瞽者、聋者、痿者、哑者、少手指、跛足者及带疮疖之类,固非完人矣,亦未害其为人,亦与大命无干。何也?不足为致命处也。

  即如三军之政,行伍、号令、旗鼓、技艺之数,少一件,固不足以为万全之师;少一件,亦未必不能为一战之胜。故大势所系在气,而内属乎心;心之所系则神明之感、自然之应也。故诛一人而千万人顺,诛心也;赏一人而千万人奋,赏心也。不怒而威,岂斧钺之力哉?不言而信,岂金帛之惠哉?视死如归,得其心也;视敌如仇,心之同也。苟不求于心而务求于气,诚以北方之兵,骁悍劲猛,气孰尚焉?往年征役于吴,一败而不可复振。盖其所发为勇者,乃在外之浮气,非真气之根于心也。气根于心则百败不可挫,天下莫当父子之兵矣。余当督兵于东南时,凡诸营伍中有愤悱久而未用者,不使当前行,以其积气太浮,畏心渐掩,不轻视其号令,必堕贼之计中。故兵士惟恐其不勇,人皆知之,而勇之过盛亦不可用,则知之者鲜矣。

  善将者,宜何如而练其心气哉?是不外身率之道而已矣。倡忠义之理,每身先之,以诚感诚。又如婴儿、哑子,饮食为之通,疾病为之恤,患难为之处,甘苦为之同。彼有情焉,如婴儿不能自通乎心,如哑子不能自白于口。善将者不待其心之发而先为之所,不待其口之出而预为之谋;谆谆谕以君父之义,祸福之辨,修短之数,死生之理,使之习服忠义,足以无忝所生。其为荣也、利也如何?世之情事有重于死者,有甚于生者。必佐之以不时之赏,斧钺之威,而行吾仁义于其中,乃为有本之用矣。

  或谓:​“常练之套,果可用于临敌否?而真练、赏罚精微之处,亦在此否耶?​”戚子曰:​“善练兵者,必使其气性活泼,或逸而冗之,或劳而息之,俱无定格;或相其意态,察其动静而樽节之。故练手足号令易,而练心胆气难;有形之练易,而不练之练妙。能练而使其气性活泼,必须收其心,有所秉畏兢业。又有练之似者,最为练之害。是故讙哗散野,似性气活泼;懈苦不振,似心有兢业。为将者辨此为急,知此可以语韬钤之秘矣。

  猎人养鹰犬,故小道也,将无所似乎?且夫好生恶死,恒人之情也。为将之术,欲使人乐死而恶生,是拂人之情矣。盖中有生道在其间,众人悉之,而轻其死,以幸其生,非果于恶生而必死也。故所谓恩赏者,不独金帛之惠之谓,虽一言一动亦可以为恩、为惠;所谓威罚者,不独刑杖之威之谓,虽一语一默亦可以为威、为罚。陈师鞠旅,列众于场,谓之操练,人人知之矣。殊不知教场操练,不过鸣金鼓号令,习射打击刺手艺之能。此等事不是在人家房门内、院墙内做得者,故设教场操练之。平时在各歇家,若肯心心在当兵起念,一心以杀贼为计,蓄养锐气,修治军装,讲明法令,通之以情,结之以心,虽静处闾阎亦谓之练,乃真练也。微乎微乎,妙不可测;神乎神乎,玄而又玄。诿之曰‘弓马粗材,武夫血气之技’,乌乎可?​”

  或曰:​“子用兵酷嗜节制,遂至成效。节制工夫,从何下手?​”戚子曰:​“束伍为始教,号令次之,器械次之。微权重焉,不能传也。当于经籍中采其精华,师以意而不泥;实事中造其知识,衡于己而通变,推而进之,于真武直取上乘。孔子云‘我战则克’是已。勿谓行伍愚卒,不可感通,恃无才之小勇,幸狙诈之一中也。​”

原感召

  夫无令之政,不诛之威,画地而守,不赏而劝,乃为神武。但贵贱异养,尊卑异位,岂尽是智力威势所能驱之哉?然古今人无贤智,自王侯以至于庶人,有同焉者,昭然而不昧也。故曰:民心之愚而神。惟尽我之所与行伍同者,而行伍以同应之,故立得脚根定,视水火而不辞。其道宜如何?诚于平居之时,实心爱之,真如父子一家,谆谆以忠义感召之;入操之时,虚心公念,犯必不救,至亲不私,必信必果;出征之日,身先士卒;临财之际,均分义让。如此则无欲,无欲则刚明正直,足以使人。下卒虽愚,昕夕得于观感,积渍之久,感于爱,则爱君、爱将而身非所爱;感于义,则不忍后君、后将而先其所私;感于祸福之辨,则患难不足恐而亲上之志坚;感于修短死生之数,则水火存亡不足以夺其心。

  故恩爱蓄于平时,奋气发于临用。心威于信,形威于法,命轻于威,而油然莫知其使之者。故万人一心,心一而气齐,气齐而万人为一死夫。是吾以一心之万力而敌万力之各心,以一死夫而拒彼万生命。孔曰:​“教民七年。​”孟曰:​“仁者无敌。​”非得心而一其气,何以致此于民哉?故感通之神,孟贲失其勇,良、平失其智,不疾而速,不行而至,民之可使赴汤蹈火,赴仁如水趋下,谓非感召之效乎!

原立信

  夫人无信不立,而军中之信,犹如冬之裘,夏之葛,不可一时缺者。夫子曰:​“去食,去兵,不可去信。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当今之时,天下之政,载诸条例,颁诸陈奏,充栋累牍,集案盈几,皆通变、宜民、致治之言也。朝行暮辍,而曾无一补于治者,不信之故耳。如今之官府,告示张挂通衢,大字招揭,可谓信令矣。而举目一看者谁何?良由官府不行督察之令,小民习为故事。如此而虽日出一示,何益哉?苟着实举而行之,如有司官,一“牧”字有余用矣。

  兵中号令,更不可一字苟且。凡集乌合之兵,行伍既就,首阅体统,以正军礼。军礼不肃者,有罚。军礼既正,在南则《纪效新书》​,队各一本,挨次给习。每入教场,先令每队中识字者一人,读与众听。日限若干,抽兵考背大略,不必责以句读。每书声彻场外,至有兵人苦之曰:​“我辈能读书,必去考秀才,不来当兵矣。​”此岂得已哉!人心既苦,则又从而解谕之,使知当习之故。如此人人知我之令矣,然未必人人行我之令也。于是再约以期,挨次查其行否,怠事者有罚。岁月之余,习久信立,人人知方,是之谓节制之师,是之谓人自为战。今人之谈兵者,却以不用节制,野战向敌,人出己意,谓之人自为战,谬矣!谬矣!是故行之而必察,察之而必行。操简驭繁,信于先而用于后。故“未战而庙算胜者”,此也。​《孙子》以“信”居二,​《吴子》以“果”居中,诚能着实用力于此二字,庶几节制之师。

申军纪

  凡设将兵,弥盗安民,乃其分也。不思军士为立功免罪、报主庇民之本,或指科敛侵其正饷,或以私物给削膏脂,或役其气力以供工作,专为肥身润家之计;又以其不义之资,结为三窟,不与士伍同甘苦,全无爱养之心;又有一等才力不支,每事因循,军务废弛,委靡虚度,虽无大过,均为误国。偏裨有犯,大将以军法治之;材官有犯,偏裨治之以军法,仍尽法追赃。科敛太甚,边海有明例也。如大小将领人员能汰老弱,去怯懦,肃军纪,严节制,实行伍,申恩威,精教练,鼓敌气,使人人用命,万众一心,大将必超格礼敬,优加揄扬,愿为执鞭推毂。夫国制时规,兵有数,粮有额,难以冗增。管兵官即有一兵一夫,必须使合军纪,转弱为强,化无用为有用,庶缓急足恃。此非空言,日日行来自见。

公赏罚

  凡赏罚,军中要柄。如该赏者,即与将领有旧仇新怨,亦要录赏,患难亦须扶持。如犯军令,便是亲子侄,亦要依法施行。决不许报施恩仇。有此者,以其所报之罪,加等坐之。

完善

蛛丝暗锁红楼,燕子穿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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