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狗叫声为何如此喧闹?原来是有官吏来到门前。
急忙披起衣裳出门应答,官吏手持官府教令,要征收钱财。
我话说尽,恳求宽限交款日期,官吏却发怒,反而责怪我有错。
转身环顾家中,实在没有能凑钱的东西。
想着去邻居家借贷,邻居却说自家钱财也已用尽。
钱财啊钱财,为何如此难得?只让我满心忧愁,憔悴不堪。
注释
府记:官府的教令。
请期:请另定交款日期。
见尤:认为有过,加以遣责。
已匮:言钱已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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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作以 “狗吠” 起笔,顺势引出 “吏来”,骤然拉开一场逼租催税惨剧的帷幕。首句突兀而来,节奏急促紧张,恰似 “山雨欲来风满楼” 的压抑氛围。“何暄喧” 既点明狗吠声喧闹杂乱,又暗喻悍吏为防 “猎物” 逃脱而突袭的凶暴气焰。
“披衣” 二字,刻画出入主人不敢迟缓、匆忙起身应酬的模样。“欲得钱” 直接挑明官吏到访的目的,足见来者不善。“府记” 二字既呼应标题,又点出逼租催税的幕后主使,直接将矛头指向官府,让作品的思想内涵更具深度。
“穷” 字尽显主人为求缓交税款而费尽口舌的窘迫;“乞” 字则勾勒出主人苦苦哀求的可怜姿态。粮食耗尽、钱财匮乏、言语穷尽,即便
优孟,故楚之乐人也。长八尺,多辩,常以谈笑讽谏。楚庄王之时,有所爱马,衣以文绣,置之华屋之下,席以露床,啗以枣脯。马病肥死,使群臣丧之,欲以棺椁大夫礼葬之。左右争之,以为不可。王下令曰:“有敢以马谏者,罪至死。”优孟闻之,入殿门。仰天大哭。王惊而问其故。优孟曰:“马者王之所爱也,以楚国堂堂之大,何求不得,而以大夫礼葬之,薄,请以人君礼葬之。”王曰:“何如?”对曰:“臣请以彫玉为棺,文梓为椁,楩枫豫章为题凑,发甲卒为穿圹,老弱负土,齐赵陪位于前,韩魏翼卫其后,庙食太牢,奉以万户之邑。诸侯闻之,皆知大王贱人而贵马也。”王曰:“寡人之过一至此乎!为之柰何?”优孟曰:“请为大王六畜葬之。以垅灶为椁,铜历为棺,赍以姜枣,荐以木兰,祭以粮稻,衣以火光,葬之于人腹肠。”于是王乃使以马属太官,无令天下久闻也。
楚相孙叔敖知其贤人也,善待之。病且死,属其子曰:“我死,汝必贫困。若往见优孟,言我孙叔敖之子也。”居数年,其子穷困负薪,逢优孟,与言曰:“我,孙叔敖子也。父且死时,属我贫困往见优孟。”优孟曰:“若无远有所之。”即为孙叔敖衣冠,抵掌谈语。岁馀,像孙叔敖,楚王及左右不能别也。庄王置酒,优孟前为寿。庄王大惊,以为孙叔敖复生也,欲以为相。优孟曰:“请归与妇计之,三日而为相。”庄王许之。三日后,优孟复来。王曰:“妇言谓何?”孟曰:“妇言慎无为,楚相不足为也。如孙叔敖之为楚相,尽忠为廉以治楚,楚王得以霸。今死,其子无立锥之地,贫困负薪以自饮食。必如孙叔敖,不如自杀。”因歌曰:“山居耕田苦,难以得食。起而为吏,身贪鄙者馀财,不顾耻辱。身死家室富,又恐受赇枉法,为奸触大罪,身死而家灭。贪吏安可为也!念为廉吏,奉法守职,竟死不敢为非。廉吏安可为也!楚相孙叔敖持廉至死,方今妻子穷困负薪而食,不足为也!”于是庄王谢优孟,乃召孙叔敖子,封之寝丘四百户,以奉其祀。后十世不绝。此知可以言时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