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骨骼有不同的颜色,这种颜色呈现在面部,以青色为高贵。俗话说的“少年公卿半青面”就是这个意思。黄中隐红的紫略次一等,而如枯骨敷粉的白色则是最下一等。骨骼有一定的长势,头部的骨骼,以相互关联、彼此贯通者为高贵,支离散乱则次一等。总之,只要头上没有支离散乱的恶骨,比较而言,面相即使再好也不如头相好。然而,如果头大而天庭骨却不丰隆,终是卑贱的品位;如果头圆而佐串骨却隐伏不见,多半要成为僧人;如果鼻骨冲犯两眉,父母不长寿;如果颧骨紧贴眼尾而颧峰凌眼,无子孙后代。这里的富贵与贫贱差别,有如毫厘与千里之别,差别巨大。
注释
骨有色,面以青为贵:骨有自身各自
古人认为,佳骨自有佳色。道理就像树大根深一样,自然不愁其枝繁叶茂了。“石蕴玉而山辉,水怀珠而川媚”。
面以青为贵,“少年公卿半青面”。医学理论认为:“色”现于外,“气”蕴于内,“色”只是“气”的外在表现,“气”才是“色”的根本,“气”不足,“色”自然就衰减了。因而可以这么认为:这里的“骨色”,应该是“骨有气,在面为色”。“骨有气”,也就是说骨的健康状况与人的生命活力有密切联系。这一点,还是有一定的科学性的。
《冰鉴》所说的“面以青为贵”,“紫次之,白斯下”也不难理解。春天是万物生长、活力显现的时候,“青色”也就是指像春天一样活泼有力、象征着生命茁壮成长
读书以过目成诵为能,最是不济事。
眼中了了,心下匆匆,方寸无多,往来应接不暇,如看场中美色,一眼即过,与我何与也?千古过目成诵,孰有如孔子者乎?读《易》至韦编三绝,不知翻阅过几千百遍来,微言精义,愈探愈出,愈研愈入,愈往而不知其所穷。虽生知安行之圣,不废困勉下学之功也。东坡读书不用两遍,然其在翰林读《阿房宫赋》至四鼓,老吏苦之,坡洒然不倦。岂以一过即记,遂了其事乎!惟虞世南、张睢阳、张方平,平生书不再读,迄无佳文。
且过辄成诵,又有无所不诵之陋。即如《史记》百三十篇中,以《项羽本纪》为最,而《项羽本纪》中,又以巨鹿之战、鸿门之宴、垓下之会为最。反覆诵观,可欣可泣,在此数段耳。若一部《史记》,篇篇都读,字字都记,岂非没分晓的钝汉!更有小说家言,各种传奇恶曲,及打油诗词,亦复寓目不忘,如破烂厨柜,臭油坏酱悉贮其中,其龌龊亦耐不得。
史之尊,非其职语言、司谤誉之谓,尊其心也。
心何如而尊?善入。何者善入?天下山川形势,人心风气,土所宜,姓所贵,皆知之;国之祖宗之令,下逮吏胥之所守,皆知之。其于言礼、言兵、言政、言狱、言掌故、言文体、言人贤否,如其言家事,可为入矣。又如何而尊?善出。何者善出?天下山川形势,人心风气,土所宜,姓所贵,国之祖宗之令,下逮吏胥之所守,皆有联事焉,皆非所专官。其于言礼、言兵、言政、言狱、言掌故、言文体、言人贤否,如优人在堂下,号咣舞歌,哀乐万千,堂上观者,肃然踞坐,眄眯而指点焉,可谓出矣。
不善入者,非实录,垣外之耳,乌能治堂而皇之中之优也耶?则史之言,必有余呓。不善出者,必无高情至论,优人哀乐万千,手口沸羹,彼岂复能自言其哀乐也耶?则史之言,必有余喘。
是故欲为史,若为史之别子也者,毋呓毋喘,自尊其心。心尊,则其官尊矣,心尊,则其言尊矣。官尊言尊,则其人亦尊矣。尊之之所归宿如何?曰:乃又有所大出入焉。何者大出入?曰:出乎史,入乎道,欲知大道,必先为史。此非我所闻,乃刘向、班固之所闻。向、固有征乎?我征之曰:古有柱下史老聃,卒为道家大宗。我无征也欤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