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秋风在江面上吹拂,荷花凋残,台阶下几株黄菊花正鲜艳地绽放。
扬子渡头落叶纷纷扬扬,游子又踏上去往远处的渡船。
月色如水,万家灯火中点点砧声敲响;秋雁的一声呜叫,让满天都仿佛覆盖上了一层寒霜。
嘲笑自己是个漂泊在南方的异乡人呵,多年来的心事,都只能在这孤灯之前默默回味。
注释
广陵驿:驿站名。广陵:县名,在今江苏省靖江市西北。
芙蓉:荷花的别名。
鲜:鲜艳。
扬子渡:在今江苏省江都县南十五里,古时重要渡口。
砧(zhēn):捣衣石。
老雁:大雁。
栖迟:长久居留。
这首诗是萨都剌晚年之作。此诗作于元顺帝至正六年(1346),当时萨都剌在建康任江南诸道行台侍御史。萨都剌之前曾多次在江南任职,元统二年(1334)从建康北上任燕南宪司照磨,路过扬州,曾作《同御史王伯循,时除广东佥事济扬子江,余除燕南照磨诗》:“落叶正飞扬子渡,行人又上广陵船。过江载得秋多少,老雁一声霜满天。”同时还作有《题扬州驿》:“银烛高烧照不眠,呼儿饮马啜清泉。寒砧万户月如水,老雁一声霜满天。”十几年后,他再次经过扬州,感慨万千,于是借用上述两首诗的诗句,写成这首《过广陵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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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的首联首先写景。在浩瀚的诗词长河与悠扬的乐府旋律中,芙蓉常被赋予绚烂夺目、映日生辉之姿,而诗人过往亦曾以《芙蓉曲》抒怀,深情寄寓于秋江畔那抹芙蓉之艳。然此番笔下,芙蓉却以凋残之态呈现,一“老”字,不仅叹惋花事之阑珊,更寓含了诗人对自身年华老去、时光不再的深切感慨。萨都剌,时已至暮年,此情此景,感怀油然而生,自是情理之中。相较于芙蓉之易逝,菊花则以其傲霜斗寒之姿,被誉为高洁之士的象征,两者并置,黄菊之鲜与芙蓉之衰形成鲜明对照,不仅勾勒出季节更迭的清晰脉络,更隐喻了诗人生命旅程中从盛放到沉淀的阶段性转变,寓意深远。
颔联两句是借用了诗人自己的旧句,这个场景,是留存在记忆
康定元年,元昊反,延州诸砦多失守,仲淹自请行,迁户部郎中兼知延州。先是,诏分边兵:总管领万人,钤辖领五千人,都监领三千人。寇至御之,则官卑者先出。仲淹曰:“将不择人,以官为先后,取败之道也。”于是大阅州兵,得万八千人,分为六,各将三千人,分部教之,量贼众寡,使更出御贼。时塞门、承平诸砦既废,用种世衡策,城青涧以据贼冲,大兴营田,且听民得互市,以通有无。又以民远输劳苦,请建鄜城为军,以河中、同、华中下户税租就输之。春夏徙兵就食,可省籴十之三,他所减不与。诏以为康定军。
明年正月,诏诸路入讨,仲淹曰:“正月塞外大寒,我师暴露,不如俟春深入,贼马瘦人饥,势易制也。况边备渐修,师出有纪,贼虽猖獗,固已慑其气矣。鄜、延密迩灵、夏,西羌必由之地也。第按兵不动,以观其衅,许臣稍以恩信招来之。不然,情意阻绝,臣恐偃兵无期矣。若臣策不效,当举兵先取绥、宥,据要害,屯兵营田,为持久计,则茶山、横山之民,必挈族来归矣。拓疆御寇,策之上也。”帝皆用其议。仲淹又请修承平、永平等砦,稍招还流亡,定堡障,通斥候,城十二砦,于是羌汉之民,相踵归业。
久之,元昊归陷将高延德,因与仲淹约和,仲淹为书戒喻之。会任福败于好水川,元昊答书语不逊,仲淹对来使焚之。大臣以为不当辄通书,又不当辄焚之,宋庠请斩仲淹,帝不听。降本曹员外郎、知耀州,徙庆州,迁左司郎中,为环庆路经略安抚、缘边招讨使。初,元昊反,阴诱属羌为助,而环庆酋长六百余人,约为乡道事寻露。仲淹以其反复不常也,至部即奏行边,以诏书犒赏诸羌,阅其人马,为立条约:“若仇已和断,辄私报之及伤人者,罚羊百、马二,已杀者斩。负债争讼,听告官为理,辄质缚平人者,罚羊五十、马一。贼马入界,追集不赴随本族,每户罚羊二,质其首领。贼大入,老幼入保本砦,官为给食;即不入砦,本家罚羊二;全族不至,质其首领。”诸羌皆受命,自是始为汉用矣。
改邠州观察使,仲淹表言:“观察使班待制下,臣守边数年,羌人颇亲爱臣,呼臣为‘龙图老子’。今退而与王兴、朱观为伍,第恐为贼轻矣。”辞不拜。庆之西北马铺砦,当后桥川口,在贼腹中。仲淹欲城之,度贼必争,密遣子纯祐与蕃将赵明先据其地,引兵随之。诸将不知所向,行至柔远,始号令之,版筑皆具,旬日而城成,即大顺城是也。贼觉,以骑三万来战,佯北,仲淹戒勿追,已而果有伏。大顺既城,而白豹、金汤皆不敢犯,环庆自此寇益少。
明珠、灭臧劲兵数万,仲淹闻泾原欲袭讨之,上言曰:“二族道险,不可攻,前日高继嵩已丧师。平时且怀反侧,今讨之,必与贼表里,南入原州,西扰镇戎,东侵环州,边患未艾也。若北取细腰、胡芦众泉为堡障,以断贼路,则二族安,而环州、镇戎径道通彻,可无忧矣。”其后,遂筑细腰、胡芦诸砦。
葛怀敏败于定川,贼大掠至潘原,关中震恐,民多窜山谷间。仲淹率众六千,由邠、泾援之,闻贼已出塞,乃还。始,定川事闻,帝按图谓左右曰:“若仲淹出援,吾无忧矣。”奏至,帝大喜曰:“吾固知仲淹可用也。”进枢密直学士、右谏议大夫。仲淹以军出无功,辞不敢受命,诏不听。
时已命文彦博经略泾原,帝以泾原伤夷,欲对徙仲淹,遣王怀德喻之。仲淹谢曰:“泾原地重,第恐臣不足当此路。与韩琦同经略泾原,并驻泾州,琦兼秦凤、臣兼环庆。泾原有警,臣与韩琦合秦凤,环庆之兵,掎角而进;若秦凤、环庆有警,亦可率泾原之师为援。臣当与琦练兵选将,渐复横山,以断贼臂,不数年间,可期平定矣。愿诏庞籍兼领环庆,以成首尾之势。秦州委文彦博,庆州用滕宗谅总之。孙沔亦可办集。渭州,一武臣足矣。”帝采用其言,复置陕西路安抚、经略、招讨使,以仲淹、韩琦、庞籍分领之。仲淹与琦开府泾州,而徙彦博帅秦,宗谅帅庆,张亢帅渭。
仲淹为将,号令明白,爱抚士卒,诸羌来者,推心接之不疑,故贼亦不敢辄犯其境。元昊请和,召拜枢密副使。王举正懦默不任事,谏官欧阳修等言仲淹有相材,请罢举正用仲淹,遂改参知政事。仲淹曰:“执政可由谏官而得乎?”固辞不拜,愿与韩琦出行边。命为陕西宣抚使,未行,复除参知政事。会王伦寇淮南,州县官有不能守者,朝廷欲按诛之。仲淹曰:“平时讳言武备,寇至而专责守臣死事,可乎?”守令皆得不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