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则通矣,人于手则窒,手则合矣,反于神则离。无所取于其前,无所识于其后。达之于不可迕,无度而有度。天机阖辟,而吾不知其故。”禹卿之论书如是,吾闻而善之。禹卿之言又曰:“书之艺自东晋王羲之,至今且千余载,其中可数者,或数十年一人,或数百年一人。自明董尚书其昌死,今无人焉。非无为书者也,勤于力者不能知,精于知者不能至也。”
禹卿作堂于所居之北,将为之名。一日,得尚书书“快雨堂”旧匾,喜甚,乃悬之堂内,而遗得丧,忘寒异,穷昼夜,为书自娱于其间。或誉之,或笑之,禹卿不屑也。今夫鸟鷇而食,成翼而飞,无所于劝,其天与之耶?虽然,俟其时而后化。今禹卿之于尚书,其书殆已至乎?其尚有俟乎?吾不知也。为之记,以待世有识者论定焉。
青溪路。记旧日、年少嬉游处。覆舟山畔人家,麾扇渡头士女。水花风片,有十万、珠帘夹烟浦。泊画船、柳下楼前,衣香暗落如雨。
闻说近日台城,剩黄蝶濛濛,和梦飞舞。绿水青山浑似画,只添了、几行秋戍。三更后、盈盈皓月,见无数、精灵含泪语。想胭脂井底娇魂,至今怕说擒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