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我登上草木葱郁的高山,朝着老父亲故乡的方向眺望。恍惚间,似听见父亲一声轻叹:“唉!苦命的孩儿在远方服役,日夜操劳连歇脚的空儿都没有;你可要仔细保重身体,盼你早些归来,莫要留恋他乡!”
我攀上荒无草木的高山,朝着老母亲故乡的方向眺望。恍惚间,似听见母亲一声轻叹:“唉!我的孩儿在远方服役,日夜操劳连安睡的空儿都没有;你可要仔细保重身体,盼你早些归来,莫要客死他乡!”
我登上起伏连绵的山冈,朝着兄长故乡的方向眺望。恍惚间,似听见长兄一声轻叹:“唉!我的兄弟在远方服役,日夜操劳,他的同伴们也同他一般;你可要好好珍重身体,盼你早些归来,莫要殒命他乡!”
《陟岵》刻画了一位远役他乡的征人,他遥想家中父母兄长正牵挂自己,字里行间满溢着对故乡的深切思念。全诗共三章,均采用赋体创作,以重章叠唱的形式层层推进情感。
古语有云“远望可以当归,长歌可以当哭”,征人在外若非思亲心切,断不会频频登高望乡。此诗开篇便以一意三复的笔法,将登高望亲的心意写得痛切感人:登上山顶远望父亲,登上山顶远望母亲,登上山顶远望兄长。这种反复咏叹的方式,既弥补了言语难以尽抒的思念,又将对父母、兄长的牵挂逐层加深,把“远望当归”的期盼与“长歌当哭”的悲切直接呈现在读者面前。
不过,《陟岵》的妙处与独创性,并非在于开篇直抒己之思亲之情,而在于
春秋时期,一般劳苦大众都要承担沉重的兵役和劳役,他们不仅身体受折磨,更加难以忍耐的是和亲人分离的痛苦。《毛诗序》曰:“《陟岵》,孝子行役,思念父母也。国迫而数侵削,役乎大国,父母兄弟离散,而作是诗也。”点明了诗旨,亦提供了背景。
造父之师曰泰豆氏。造父之始从习御也,执礼甚卑,泰豆三年不告。造父执礼愈谨,乃告之曰:“古诗言:‘良弓之子,必先为箕;良冶之子,必先为裘。’汝先观吾趣。趣如吾,然后六辔可持,六马可御。”
造父曰:“唯命所从。”
泰豆乃立木为涂,仅可容足;计步而置,履之而行。趣步往还,无跌失也。造父学之,三日尽其巧。
泰豆叹曰:“子何其敏也!得之捷乎!凡所御者,亦如此也。曩汝之行,得之于足,应之于心。推于御也,齐辑乎辔衔之际,而急缓乎唇吻之和,正度乎胸肊之中,而执节乎掌握之间。内得于中心,而外合于马志,是故能进退履绳而旋曲中规矩,取道致远而气力有余。诚得其术也,得之于衔,应之于辔;得之于辔,应之于手;得之于手,应之于心。则不以目视,不以策驱,心闲体正,六辔不乱,而二十四蹄所投无差;回旋进退,莫不中节。然后舆轮之外可使无余辙,马蹄之外可使无余地;未尝觉山谷之崄,原隰之夷,视之一也。吾术穷矣,汝其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