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被贬荒远之地离家万里已是哀伤至极,满眼萧条秋景让人更加惆怅迷茫。
浊酒再凉也要一饮而尽,喝了许多也不醉,远处的黄菊也因天气暖和未开。
京师战乱不要回,这种动荡时期我的旧友又在哪里?
想到家事国事自己都无能为力,趁着夕阳未至,一人走下楚台。
注释
投荒:贬谪、流放至荒远之地。
寓目:过目。
徘徊:在一个地方来回的走动。
浊醪:浊酒。
任:任凭。
辞:辞别。
因:因为。
暄:温暖。
上国:京师。
戎马:战争。
残阳:夕阳。
这是一首诗人远离京都流落荆南时的惊时感事之作。
首联写诗人投荒寄居荆南的感慨。诗人离京远流,客居荆南,深秋遥望,满目荒凉,心中不由彷徨而深感哀痛。首联着一“哀”字,笼罩全篇,奠定了全诗的基调。颔联写诗人重阳饮酒赏菊的情景。重阳佳节,天气和暖,景色明媚,欲饮酒赏菊,而金黄的菊花却未开放。诗人端起酒杯,见无菊可赏,悲从中来,便以酒浇愁,一杯一杯又一杯,终于喝醉了。此联“冷”“暄”二字,相互映衬,尤见其妙:“冷”,是酒冷,也是心冷;“暄”是日暖,也是心暖。诗人之心在佳节由暖而变冷,不禁得更增悲哀,思念故都的亲友。悲愁之中,自然引发联想,故颈联写诗人的心境:中原战乱不止,自己
唐昭宗乾宁二年(895年)五月,邠、歧、华三镇兵联合入京, 宰相韦昭度死于非命。在这次事件中,吴融“坐累去官,流浪荆南,依成讷”,乾宁三年(896年)冬才被召回京都。此诗就是诗人远离京都流落荆南时所作的惊时感事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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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之君子,其责己也重以周,其待人也轻以约。重以周,故不怠;轻以约,故人乐为善。
闻古之人有舜者,其为人也,仁义人也。求其所以为舜者,责于己曰:“彼,人也;予,人也。彼能是,而我乃不能是!”早夜以思,去其不如舜者,就其如舜者。闻古之人有周公者,其为人也,多才与艺人也。求其所以为周公者,责于己曰:“彼,人也;予,人也。彼能是,而我乃不能是!”早夜以思,去其不如周公者,就其如周公者。舜,大圣人也,后世无及焉;周公,大圣人也,后世无及焉。是人也,乃曰:“不如舜,不如周公,吾之病也。”是不亦责于身者重以周乎!其于人也,曰:“彼人也,能有是,是足为良人矣;能善是,是足为艺人矣。”取其一,不责其二;即其新,不究其旧:恐恐然惟惧其人之不得为善之利。一善易修也,一艺易能也,其于人也,乃曰:“能有是,是亦足矣。”曰:“能善是,是亦足矣。”不亦待于人者轻以约乎?
今之君子则不然。其责人也详,其待己也廉。详,故人难于为善;廉,故自取也少。己未有善,曰:“我善是,是亦足矣。”己未有能,曰:“我能是,是亦足矣。”外以欺于人,内以欺于心,未少有得而止矣,不亦待其身者已廉乎?
其于人也,曰:“彼虽能是,其人不足称也;彼虽善是,其用不足称也。”举其一,不计其十;究其旧,不图其新:恐恐然惟惧其人之有闻也。是不亦责于人者已详乎?
夫是之谓不以众人待其身,而以圣人望于人,吾未见其尊己也。
虽然,为是者,有本有原,怠与忌之谓也。怠者不能修,而忌者畏人修。吾尝试之矣,尝试语于众曰:“某良士,某良士。”其应者,必其人之与也;不然,则其所疏远不与同其利者也;不然,则其畏也。不若是,强者必怒于言,懦者必怒于色矣。又尝语于众曰:“某非良士,某非良士。”其不应者,必其人之与也,不然,则其所疏远不与同其利者也,不然,则其畏也。不若是,强者必说于言,懦者必说于色矣。
是故事修而谤兴,德高而毁来。呜呼!士之处此世,而望名誉之光,道德之行,难已!
将有作于上者,得吾说而存之,其国家可几而理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