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秋末的北方,清晨寒霜覆地,号角声在天际响起,四下的草木仿佛都被这萧索的氛围牵动,透出了哀戚之态。盘山的顶峰上,云团相对腾起,就连那厚重的石门,也像是在云雾中缓缓敞开了。
迎着凛冽的北风,饮下几杯边地的淡薄酒水,却丝毫没有醉意。萧瑟的秋风卷着落叶漫天飞舞,无数寒鸦也趁着这阵乱风,成群结队地朝这边飞来。
只要能凭武力阻挡外敌的入侵,彻底铲除战争的根源,我便心甘情愿一辈子驻守在边疆,直到老去。
对有功于国的名将,本应刻石立碑来铭记他们的功勋,可谁才有这样的资格呢?只有像李广、李靖那样成功抵御外敌、守护家国的英雄,才配享有这份不朽的荣誉。
这首诗的开篇四句,专力铺陈盘山之巅的边塞秋晨景致。当诗人登临山巅时,军营的号角声正于山谷间悠悠回荡,漫山草木似乎都被这肃穆的声响所感染,尽显萧瑟之态。抬眼望去,山头云絮翻涌,对峙的峰峦在云雾间若隐若现,那巍峨的石门也仿佛在云气中豁然洞开。凛冽北风拂面而来,裹挟着边地酒浆的清冽香气,可这酒香却丝毫没能让诗人沉醉;真正令他心神激荡的,是秋风卷动的遍地落叶、成群归巢的寒鸦,以及这片深秋里既苍凉又壮美的山河。
诗歌的后四句则转入直抒胸臆,尽显戍边将领的报国壮志。面对眼前大好河山,诗人不禁思索起守疆卫土的使命,随即立下铮铮誓言:只要能以手中兵器驱散外寇的杀伐之气、平息边境战乱,
该首诗大致作于明神宗万历二年(1574)前后。戚继光在东南沿海荡平倭患之后,北调京师,总理蓟州、昌平、保定练兵事务。后任总兵,镇守蓟门,积极修防备战,严明军纪,屡次击败来犯之敌。戚继光于南方平定倭寇之患后,在蓟州守边时便写下了该首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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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庭为沅湘等九水之委,当其涸时,如匹练耳;及春夏间,九水发而后有湖。然九水发,巴江之水亦发,九水方奔腾皓淼,以趋浔阳;而巴江之水,卷雪轰雷,自天上来。竭此水方张之势,不足以当巴江旁溢之波。九水始若屏息敛衽,而不敢与之争。九水愈退,巴江愈进,向来之坎窦,隘不能受,始漫衍为青草,为赤沙,为云梦,澄鲜宇宙,摇荡乾坤者八九百里。而岳阳楼峙于江湖交会之间,朝朝暮暮,以穷其吞吐之变态,此其所以奇也。楼之前,为君山,如一雀尾垆,排当水面,林木可数。盖从君山酒香、朗吟亭上望,洞庭得水最多,故直以千里一壑,粘天沃日为奇。此楼得水稍诎,前见北岸,政须君山妖蒨,以文其陋。况江湖于此会,而无一山以屯蓄之,莽莽洪流,亦复何致。故楼之观,得水而壮,得山而妍也。
游之日,风日清和,湖平于熨,时有小舫往来,如蝇头细字,着鹅溪练上。取酒共酌,意致闲淡,亭午风渐劲,湖水汩汩有声。千帆结阵而来,亦甚雄快。日暮,炮车云生,猛风大起,湖浪奔腾,雪山汹涌,震撼城郭。予始四望惨淡,投箸而起,愀然以悲,泫然不能自已也。昔滕子京以庆帅左迁此地,郁郁不得志,增城楼为岳阳楼。既成,宾僚请大合乐落之,子京曰:“直须凭栏大哭一番乃快!”范公“先忧后乐”之语,盖亦有为而发。夫定州之役,子京增堞籍兵,慰死犒生,边垂以安,而文法吏以耗国议其后。朝廷用人如此,诚不能无慨于心。第以束发登朝,入为名谏议,出为名将帅,已稍稍展布其才;而又有范公为知已,不久报政最矣,有何可哭?至若予者,为毛锥子所窘,一往四十余年,不得备国家一亭一障之用。玄鬓已皤,壮心日灰。近来又遭知己骨肉之变,寒雁一影,飘零天末,是则真可哭也,真可哭也!